沈楼脱掉睡衣,换上校服,纤长的眼睫静静垂着。
好在这个话题没有持续多久,房间门被敲响,沈楼开门,门口站着白心。
白心看都不用看,“沅沅昨晚又来你家了吗?。"
沈楼望一眼洗手间方向,阮沅努力屏息,竭力想把自个装成一个纸片人,藏到让人看不到的地方去。
沈楼冲白心轻轻点头,他没开口说话,这便是在护着阮沅,尽量减少让阮沅尴尬的时刻了。
见沈楼这模样,白心看出沈楼的心思,她轻笑一声,用只能她和沈楼听得到的声音,小声道,“小楼,你不能这么惯着他的呀。”
“你瞧,你把他现在都惯成什么样子了?”
“什么事儿都让你出面替他解决,他自己光知道躲在你身后。”
又唠了两句,白心着急上班,便先走了。
阮沅叼着牙刷,从卫生间处探出个脑袋来,唇边还挂着一层白沫,他用气音问道,“我妈她走了吗?”
沈楼走去揉了把他的脑袋,“走吧,去学校,我载你。”
有免费的司机可以用,阮沅眼角一弯,加快洗漱的速度。
沈楼单肩背着包,去给小狗猫换粮铲屎,等阮沅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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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阮沅舞台剧表演的那天,他们舞团人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和汗水,就是为了今天的表演。
这是阮沅第一次挑大梁,跳男主,他和刘可欣得撑起足足两个小时的舞台剧,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
阮沅以前都是跳一些小配角,撑死跳一二十分钟,混在人群里当群演。
乍然接上这种大活,就算阮沅平时准备的再怎么充分,到了临场的时候也不免紧张,生怕跳错舞步,砸了场子。
安城剧院,阮沅都来了无数次了,对里面构造熟的不能再熟了。
他轻车熟路地拉着沈楼,找了个废弃的后台室,钻了进去。
阮沅抠手指,不好意思说自个是紧张了。
沈楼知道他是紧张了,不过阮沅面皮薄,不主动说紧张,沈楼一般是不会主动提的。
阮沅没事找事儿,他猛地想起来,他上次和沈楼说,他表演成功后,要让沈楼送他一个礼物。
想到这里,阮沅用胳膊肘撞撞沈楼,闲扯着,“庆祝我表演成功的礼物呢?你提前准备了吗?”
沈楼看向阮沅,一言不发。
“你...你是忘了吗?”
是没有准备吗?阮沅叹了口气,唇角向下撇着,他耸耸肩,佯装无事发生,“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儿,我就是随口一提罢了...”
沈楼弯腰撩开阮沅的戏服。
阮沅今天扮演的是古代书生,穿着纱质的白色长裤,轻飘飘地,看着有几分仙气。
“你干什么?”阮沅碎碎念了一声,顺着沈楼的视线看过去。
就见在他的脚腕上,挂着沈楼之前送他的挂着金坠的手链。
阮沅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这就是你送我的演出成功礼物吗?”
沈楼的眼神已经代表了此刻的答案。
阮沅看着那条手链,不禁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可是我还没有开始演出,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演出成功,又为什么要提前送我礼物...”
答案显然呼之欲出,是沈楼认为他一定会成功。
在他还没上场时,沈楼便已认定他会成功。
对于他,沈楼从来都是笃定地相信,从未有过半分怀疑。
阮沅心里紧张得大疙瘩瞬间落地,他反手搂住沈楼的肩膀,咯咯笑着,“哎,你这人怎么样啊?”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呢?”
“要不是我今天问,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告诉我这一茬?”
“亏我之前还在想,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没一会儿,节目负责人通知大家集合,沈楼送阮沅到集合地点。
舞团的人对沈楼天天接送阮沅,早都见惯不惯,免疫了,不过该打趣还是得打趣的。尤其阮沅和刘可欣在团内还有绯闻,现在阮沅他哥来了,大家更要连着一起好好打趣了。
大家不敢拿沈楼开玩笑,拿刘可欣阮沅开玩笑,却是敢的。
“阮沅,你哥又来送你了?”
“诶,刘可欣呢,你还不赶紧出来跟阮沅他哥,打个招呼?”
“反正以后都得是一家人,刘可欣你还得叫人家大伯哥呢。”
刘可欣无奈地笑着,在一旁连忙摆手,示意大家别乱开玩笑,她和阮沅之间没什么。
阮沅也吱了声,想让大家停止玩笑。
大概是看他俩没有要生气的意思,都是挺能开得起玩笑的人,周围起哄的人声音越来越大。
就在众人笑声达到巅峰之时,沈楼咳了两声,原本笑闹的声音慢慢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沈楼,沈楼冲阮沅颔首,“阮沅,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