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好了。”
林晚晴的目光落在她的那根乌木手杖上,“好了吗?把棍子放下,走两步。”
宴秋被噎了一下,“已经不疼了,只是有些站不稳。”
寻常的肌肉拉伤本不是大问题,若不是医生把脉,断然发现不了,昨日的放肆。
宴秋身上披着一件真丝的家居服,鼻梁上没有架着眼镜,透彻的眸子像一只,故意邀宠的大猫猫。
她戴着钻戒的手指抚摸在林晚晴的脖颈上,“温室里有小床,我们可以试试。”
翩翩起舞的蝴蝶,见证着一切。
林晚晴看着宴秋说,“当然……”
她话还没说完,宴秋立刻抱住她,“那张床很软,躺在上面能看到星空。”
林晚晴拒绝:“当然是不可以。”
宴秋:啊?
林晚晴指着她的腿说,“你好生歇着吧,别一副老弱病残的样子,看得我都想给你申请残疾人补助。”
“……”
宴秋眼睁睁看着林晚晴离开,“甜甜,我真的好了,我有钱,不图五百七十二块的补助。”
林晚晴:?
你还真去查了有多多少钱的补助啊。
她不拿手杖支撑着,往前走两步,膝盖一阵剧痛,身体踉跄一下,堪堪扶住玻璃墙壁。
啧。
林晚晴对宴秋的性格再了解不过,这个人很要强,不论对别人还是对自己都异常苛刻,好处是可以把事情做得尽善尽美,坏处是很费命。
林晚晴隐隐觉得她是世界上最了解宴秋的人,你知道宴秋现在想要的是什么?
但她不打算给宴秋一个充满爱意和鼓励的亲吻。
“甜甜我腿疼。”
林晚晴小声说:“腿疼吗,腿疼就对了。”
兔子小姐也是有脾气的。
宴秋像只浑身湿漉漉的狗狗似的站在原地,身后是肆意飞舞的蝴蝶,完全体谅不了宴秋郁闷的内心。
她往前走了几步,双腿的疼痛无法只靠手杖支撑住,不得不找一个就近的椅子坐下。
宴秋用力扯着真丝睡裤,几乎要把布料给扯变形了。
她从沙发缝里摸出一根香烟,叼在嘴边,手里把玩着打火机随时可以点燃。
尼古丁的香味很好缓解了焦躁的情绪。
她太想要获得正常人的双腿了,做梦都在想。
兔子小姐想要和谈一个普通又浪漫的恋爱,宴秋同样有此想法。
好像在黑暗的密林中攀爬久了,突然被阳光照耀,结果突然幻境消失,有个声音告诉她这是幻觉,事实她还在阴暗爬行。
很折磨人脆弱的神经。
一个在灾荒年间饥肠辘辘的人看到食物会不管不顾往肚子里咽,直到肠胃破裂感染而死,食欲仍然没有得到满足。
宴秋的心态也如此。
对林晚晴有飞蛾扑火般的执念。
宴秋按下打火机,火苗即将点燃香烟。
一个人影停在她面前。
“回卧室去。”
林晚晴说,“现在已经很晚了,你明天还有工作。”
宴秋声音低沉,“我坐一会儿。”
突然之间身体腾空而起,宴秋脸上露出一瞬的慌乱,下意识勾住林晚晴的脖子。
她被突然抱起来了,脚上的拖鞋掉在地上,无助的双足下意识用力呈现出了非常精巧的样子。
林晚晴抱着她上楼,感受到怀里大猫猫急促的呼吸声。
“甜甜,我想和你做。”
林晚晴抿着唇,心想如果放在古代,你就是个马上风的皇帝。
怀里大猫猫拉扯她领口,“想和甜甜好。”
林晚晴:“别闹。”
怀里的宴秋不老实,去故意勾引咬她的耳朵,“被甜甜弄也好。”
林晚晴对她强烈的需求,非常震惊,“宴秋你真的想死在床上吗。”
宴秋:“那也好。”
林晚晴不可置信,无法理解她。
放到床上后,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宴秋从后面抱住她的腰,“甜甜。”
林晚晴一扭身体,挣脱她的怀抱,“关灯睡了。”
宴秋:“。”
“晚安吻。”
林晚晴闭上眼睛瞬间睡着,宴秋只能从后面小心蹭蹭她,汲取一点爱人身上的香味和体温。
宴秋本以为不能贴贴的日子只有两三天,事实是直到两个星期过后,双腿才重新恢复了能够单独站立的状态。
林晚晴从角落拿起,落了一层灰的贝斯,
“晚上学校有个活动,我不回来吃饭。”
坐在餐桌旁的宴秋身上,穿着一身正式挺括的西装,脖子上带了一圈珍珠项链,她要出席一个进出口贸易的会议,
她眼睛下方有淡淡的乌青色,双眸看上去不精神,隔着一层镜片,在旁人看来愈加阴沉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