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过好日子才隐瞒嫁给父亲。
没有人的卧室里,林晚晴瑟瑟发抖。
她用力抱紧宴秋的外套,狠狠呼吸上面沾有着的她的体温和味道。
秋秋……
另外一边,宴秋抬起手机照亮闸门。
“没有欠费,没有跳闸,啧。”
她手拨动了两下,整个宅子依旧笼罩在一片黑暗里。
宴秋咬住手机,拖来一个凳子,把修理箱放在脚边。
“保险丝断了?”她心里喃喃一语,“保险丝是好的,关卡线没有问题,电表也没有坏……”
宴秋手里拿着一根电力笔,查看一番后眉头凝重。
她双腿疼痛难以继续维持踮着脚检查的动作,无力靠在黑暗中的软椅上。
“估计是线路烧坏了。”
她满头满脸都是冷汗,后背的衣服已经潮透了,冰凉凉贴在身上。
宴秋忍着双腿的无力,紧紧皱着眉头排除故障原因。
弯下腰把工具一个个放进箱子里,在黑暗中摸索着墙壁弯腰放在橱柜中。
黑暗中的宅子像个张牙舞爪的怪兽,暗地里潜藏着心灵中的阴霾。
一向不喜欢宴秋的橘色大猫猫飞奔上楼,和林晚晴窝在一起。
一只兔子一只猫,互相抱着彼此。
随着午夜的来临,外面放鞭炮和烟花的人越来越少,最终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没有来电。”林晚晴抹去眼泪小声说,“是很严重的问题吗。”
宴秋把猜测的情况如实告知,落寞:“明天找人来修,别怕。”
都怪她,没有在年前让人好好检修一遍。
把强光手电关掉,林晚晴从后面抱住宴秋,两人躺在床上。
黑暗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光源,黑暗本身像是活动的生物在不断扭曲变形侵蚀着人脆弱的神经。
无边的黑暗给人的灵魂刺痛的叮咬感。
“有你在我身边,我不怕。”
明明是怕极了。
林晚晴身体抖着无声哭,把宴秋抱得更紧,猫咪夹在两个人中间,像是一同睡觉的一家三口。
林晚晴正如十四年前的小瞎子,手抓住宴秋的袖口。
她贪婪地汲取宴秋身上的体温,“我不怕。”
宴秋又心疼又无奈,把她抱紧:“嗯,我们家甜甜最勇敢了。”
黑夜漫长又曲折,林晚晴原以为自己会失眠。
直到第一缕晨光从天际线上升起,林晚晴慢悠悠醒来。
“把口水擦干净。”
宴秋把被子往上拉一拉,“昨天晚上睡得不错。”
林晚晴以为宴秋说擦擦口水是开玩笑,她手指往嘴角抹了一下,再看一下宴秋月匈口的一片水渍。
咦惹。
林晚晴表情窘迫,“昨天晚上迷迷糊糊睡着了,都怪姐姐把我抱得太紧了,一点都不害怕。”
林晚晴愣愣地望着晨起的朝阳,站在窗口看到街道上不少人在放鞭炮。
嗖嗖嗖的鞭炮横冲直撞。
本以为如噩梦一样的,晚上就这样轻易过去了。
“我原以为甜甜会开着手电一晚上。”
“总是要克服心理阴影,就像秋秋一定要去做手术。”
回想起昨天刚刚停电时,林晚晴手掌心里全是黏腻的汗水。
俞菲带着工人蹬蹬蹬跑上楼,“半个小时能修完,师傅说房子电路被外面的鞭炮给炸伤了,更换一下零件,问题不大。”
俞菲看着夫人像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似的靠在老板的怀里。
一副你侬我侬甜掉牙的景象。
宴秋点头,“给电工师傅包个红包。”
大过年的来一趟不容易。
等维修结束已经快到中午。
大年三十走亲戚,宴秋在院子里支了一个小桌子,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围在她身边。
她的毛笔字写得很好,写对联,写福字,给小孩取名,给就业方向指导,很快获得了老姨被解放邻居的好感。
身长玉立的宴秋站在一个檀木桌子后面,手里拿着一支狼毫毛笔,她长发随便挽一个发髻低低扎在后脑上,随意用一根小竹子固定。
清冷优雅,远远看上去像一幅水墨画似的。
林晚晴和俞菲在不远处坐在台阶上嗑瓜子。
咔嚓咔嚓咔嚓。
俞菲:“夫人尝尝这个,今年公司新出的抹茶和爆米花味道的瓜子。”
林晚晴拿起一把,“味道不错,但我更喜欢焦糖的。”
俞菲:“听说公司新出了芥末口味的,我不是很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