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秋对这个结果不能接受,眼巴巴地抬头看着林晚晴。
林晚晴抬手摸摸她的猫猫头。
“秋秋姐在家等我,这几日要好好吃药。”
林晚晴提起包,准备出门又被宴秋抓住,“你真的很希望我涂那个药膏?”
一向处在这段感情主导位置的宴秋,头一回讨好,又恳求地看着她。
至少宴秋觉得自己的目光非常讨好。
在林晚晴看来仍然是一只矜贵的想要人摸摸,却不忍直接说明的大猫猫。
她突然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宴秋如果有兴趣早就把身上的疤痕给去除了,怎么会等到今天她来送这罐药膏?
林晚晴叹气,又摸了摸她的长发,把夹在窗帘上的蝴蝶结小夹子突兀的夹在宴秋的长发上。
“既然秋秋姐想留着,那就留这吧。”
林晚晴关门走后,宴秋望着镜子里头上戴着个硕大红色蝴蝶结的滑稽样子,心思复杂地把蝴蝶结解开……
林晚晴坐上车,俞菲开车把人送到机场。
平日里的黑色轿车行驶在高速路上,外面纷纷扬扬落雪。
俞菲叹气,“夫人总是那么忙,老板这几日过得苦得很。”
林晚晴侧目看着她,“你们老板不忙?”
“……”
忙,忙得很。
林晚晴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展开,“快到年关了,大家应当都很忙,过段时间便能歇下来了。”
“老板对夫人思念成疾。”
俞菲捅破那层窗户纸,她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在半空中划了个让人难以看懂却又很肉麻的姿势。
“啧啧啧,我们老板每日清晨早早去公司,繁琐的会议一开就是一整天,中午没有人督促便饿着肚子不吃饭,下午胃疼,医生看她的样子直摇头~”
林晚晴的注意力从笔记本上移到秘书的身上。
她心头没有来历,想起了宴秋胃疼时的样子,满脸都是冷汗,咬着牙龈不松口。
分明疼的浑身痉挛抽搐,偏偏还装作没事人士的随便吞两颗药。
林晚晴的肠胃也不好,她知道胃疼时有多难受。
她用力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手掌心里。
俞菲看林晚晴担忧了,嘴角扬了一扬。
“不止如此,老板每日精疲力尽的回到宅子,看到那老宅子,像鬼屋似的空空荡荡,一阵穿堂风过,好像早已故去的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重新回来了。”
林晚晴打了个冷颤,“你别讲鬼故事。”
轿车停在机场门口,林晚晴没有急着进去,聚精会神地听秘书说话。
“夫人知道老板失眠已久,每日需要靠镇定药物入眠,自从老板和夫人结婚后,本以为失眠症状也好,却没想到这几日复发的越发严重。”
林晚晴瞳孔一颤。
“镇静药物会引起头疼和梦游,不能长期使用。”
俞菲慢悠悠叹了口气,“算了,我不说这些了,不打扰夫人的工作,您赶紧去办理登机手续吧。”
林晚晴一颗心空落落地,悬在半空中,俞菲推搡着把她赶下车。
“……”
“哎!你别走!”林晚晴刚下车那一刻去追俞菲的车,谁成了那辆车早就飞奔的无影无踪。
林晚晴提着电脑和行李箱,站在热热闹闹的机场门口。
她满脑子都是宴秋,她晚上睡不着觉,被穿堂风的呼呼声吓的全身出冷汗,胃部的疼痛和双腿的疼痛,同时折磨着脆弱的精神。
她的宴秋看起来很坚强,可终究是凡人之躯,总会有病痛伤痛,甚至比旁人更加脆弱。
林晚晴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登机牌,心里牵挂放不下她。
……
宴秋把签好字的钢笔拧上,“你说林晚晴今天晚上会回来睡?”
俞菲:“大概”
宴秋皱眉不相信,“她这段时间很忙,不可能回来,她亲口同你说?”
俞菲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我用了一些旁敲侧击的方法。”
宴秋翻看一页一页文件,不太好奇秘书所说的旁敲侧击的方法究竟是什么。
“你说……现在当全职太太的人多吗。”宴秋随口提了一句。
俞菲立刻反对,“全职太太有诸多弊端,不能经济独立,凡事都依靠另一半,久而久之会丧失与社会的联系,变成绝对的弱势群体。”
长期浸泡在带孩子和家务事中,无法获得被社会认可的成就,结局必然是让人心疼的。
宴秋沉吟片刻,“我知道了,你去忙别的。”
俞菲一步三回头离开老板的办公室,在她即将关上门时,果然听到了一句“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