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羽一下停住脚步,压抑着心中浮动的热情,“别闹,快穿上。”
可身后的小东西却不管不顾地环住了他的腰,然后整个身体都贴了上来,“不……抱我。”
萧辰羽顿觉后背火烧火燎一样,浓浓的燥热猝然漫过心头,直冲喉咙。他心神正乱,睡衣的纽扣居然已经被解开一颗。
他一把抓住不老实的小手,缓缓转身,平静的脸上,眼底压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灿然。
他轻轻把温软的美人搂进怀里,脸颊贴着她柔软的黑发。作为男人,他当然渴望江落羲,可他知道她的病,也做好了长期等待的准备,就算偶尔实在难耐,无非是冷水澡洗10分钟还是半小时的问题。
而此情此景却让他心里那根弦绷到了极限,搂着人的手不觉紧了紧,哑声道:“落羲,我可以等。”
江落羲软着身子窝在他怀里,被控制住的小手不甘心地绕着扣子画圈,“可是,我不想等。”她仰起头,黑黑的眼睛在萧辰羽的瞳孔中闪着光亮,“我可以,辰羽,相信我。”
说完,双手就顺着萧辰羽的胸膛滑到颈后,脚尖一踮,吻了上去。
萧辰羽看到如雪般的小脸竟泛起了罕见的红晕,一股长久压抑的热情陡然从心头腾起,蔓至周身,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贴上了微微张开的嘴唇,深深吻了下去。
当江落羲环着他的手越收越紧,他一用力,把人抱起放到床上,然后,压了上去。
他轻轻拉起江落羲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又帮她抚平微蹙的眉心,“落羲,看着我,我是辰羽,辰羽哥。”
江落羲睁开眼睛,纤长的睫毛带着泪光微微颤动,“辰羽哥……辰羽哥……”她的手指依次抚过萧辰羽的眉毛、鼻子、嘴唇和下颌,顺着脖颈轻轻滑进衣领。然后,头一抬,柔软的嘴唇就吻在了他肩膀的疤痕上,那是在杨子文家别墅受的伤。
萧辰羽身体猛然一颤,心里紧绷的弦终于在席卷全身的热浪中无声断裂,难耐的情绪像决堤的洪水般狂泻而出。
他压低身体,带着灼热气/息的声音贴上了江落羲的耳朵,“落羲,别怕……”随之,一个强势而热烈的吻封住了她的唇。
江落羲一下闭上了眼睛,瞬间,熟悉又陌生的舌尖触感,仿佛潺潺甘泉穿流过干涸已久的苍茫大地,又化作滚滚热浪,咆哮着淹没了她冰冷的心脏,将经年寒楚尽数驱散。
在悱恻绵长的深吻中,江落羲感到萧辰羽的呼吸越来越重,突然一阵从未有过的疼痛袭来,江落羲止不住地浑身轻颤,“辰羽……”
萧辰羽抱住她颤抖的身体,声音温柔而低哑,“落羲……是我……我在……”
星空浩渺,夜凉如水,柔情十里,幽梦一帘。
低垂的夜幕下,压抑许久终获释放的绵绵深情,仿佛吞噬了暗夜深处潜藏的獠牙,一呼一吸间,无数梦魇的惊惧也统统被涤荡开去,只剩缱绻交错的呼吸和萧辰羽的柔声低语,“落羲我爱你,至死不渝。”
梦中之情,何必非真?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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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引自明代汤显祖《牡丹亭记题词》。
感谢支持。
第85章 殊途(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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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二十)20230304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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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萧辰羽的动作再轻,江落羲脆弱的神经还是无法承受如此亲密无间的火热激情,终于心力不济,昏睡了过去。
睡梦中,晃晃悠悠的大巴车上,她头枕着少年的肩,他说要带她回家,她其实很怕;他给她讲什么是爱,她其实也不懂。她迷醉地看着那张年轻而干净的脸,她只知道,希望此刻就是永远。
然而,下一秒,车身骤停,车门打开,一声枪响,少年胸膛被击穿!脚下顿时变作一片血海,而少年的身体眨眼已被推远。她想奋力游过去,可身体却完全不能动弹,眼看人越来越渺小,她失声大喊:“不!辰羽哥!辰羽哥……”
江落羲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和脖子流下,她往身边一摸,空无一人。
“辰羽!”她光着脚跑出卧室。书房、客厅都开着暗灯,可却没有她要的人。
她捏着太阳穴,费力地回忆起萧辰羽似乎接了个电话,之后就没印象了。她立即手忙脚乱地在包里翻找手机。
突然,门口响起了开门声。
她想都没想,一下冲过去,扑进了满身寒气的男人怀里。
萧辰羽刚迈进门,被扑得后退了半步,“怎么了?做噩梦了?”
江落羲紧闭着眼睛,没吭声,她不想回忆那个梦。
萧辰羽抱起她走向卧室,“怎么不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