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用系统朝前,不用系统朝后。两个系统异口同声道:“我们没觉得,我们不知道。”
晚会过后,乔已再没过一天消停日子,刘周一天八趟,恨不得吃住都在他们班上,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紧紧粘着乔已,都快成一班编外人员了。
赵明君捧着奶茶从外面进来,见刘周癞皮狗一样霸占着他的位子,都懒得跟生气。
这人比他还不要脸。
张崇慢一步,见怪不怪,只抬抬手,打了个招呼:“来了。”
乔已踢了踢前面的凳子腿,刘周转过来:“干嘛?”
“水。”乔已指了指空掉的保温杯,习惯性使唤刘周。
刘周哼了一声,又趴回去。
“我来我来。”赵明君自动接活:“正好我要去接水。”
刘周看了他一眼,哼道:“狗腿子!”
赵明君懒得搭理他:“劳驾,高抬贵手,让我拿个杯子。”
接完水回来,刘周竟然还在。
“差不多得了。”赵明君啧了一声,不耐烦起来:“马上考试了,你不用复习吗?天天泡我们班上,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看上乔已了。”
“你!”刘周瞪着眼,气鼓鼓道:“粗俗!”
赵明君放下杯子,双臂环胸,开始轰人:“上课了,你还不滚?”
仿佛是为了配合赵明君,外头还真传来了一班众人熟悉的高跟鞋声。刘周心不甘情不愿,还是被迫让位。走之前不死心地扒着乔已桌子,最后说了句:“你再劝劝他,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周努力这么久,为了就是在竞赛上赢过郑休,但这一切都有个前提,就是郑休必须参赛。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刘周这辈子都会活在遗憾里。
更别说他过去做的那些荒唐事。当初为了能顺利转校,他都快被他爸抽死了。
无论如何,打不能白挨!
“再好的底子也经不起这么蹉跎。”这是刘周走后不久发来的。
河东狮讲了半节课的卷子,刚停下来喝口水,却发现杯子没带过来,趁他们写题的工夫回去拿,回来后总觉得少了什么。
下课最后十分钟,她拿出一套新卷子,让他们一张一张传下去。
传到一半,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乔已呢?”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纷纷摇头,谁都没接这个茬。
学校食堂空荡荡的,没人会在这个时间往这跑。乔已除外。
他找了个最显眼的位置,买了杯豆浆,坐下后就仿佛黏在凳子上,整整三十分钟,连坐姿都没有改变过。
打扫的阿姨认出他是前几天在台上领唱的那个学生,就问他怎么不去上课。
乔已松开吸管,看着上头的牙印微微怔愣了几秒,接着说:“饿了。”
阿姨笑着说:“那你饿的也太早了,这还有两节课呢。”
“不急。”乔已点头道:“我等等。”
“你这学生。”阿姨劝他:“你是高二的吧?马上就升高三了,还这么不上心呢,不上课可不行,以后有的要后悔。”
乔已刚抬起头,阿姨就坐在了对面。
“你们现在年纪小,不知道这里头的利害。”阿姨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们这么大的孩子都不喜欢说教,觉得我们啰嗦,但家长老师都是为你们好。”
乔已咬住吸管,把杯子里剩余不多的汁水吸的滋滋响。
“你看,光看你这样子,我就知道你没听进去。”阿姨看着他,脸上带着不赞同:“上课的时间就应该好好上课,学校是多好的地方啊,是让你们学知识学文化来了,你们要晓得珍惜。”
“我们当年没这么好的条件,多少人上不了学,只希望自己孩子以后能有出息。”阿姨摇摇头:“也不知道像你们这么大的孩子还有叛逆期。我家孩子当初就是没引导好,也怪我跟他爸,只想着挣钱,能把他往好学校里送,都没好好关心过他的学习。”
“连高中都考上,上了个中专,后来……唉,你听阿姨一句劝,也想想自己的未来。”
乔已咬着吸管含糊不清道:“后来怎么了。”
阿姨苦笑道:“后来能怎么着,打工、挣钱,过一天算一天呗。也怪我们关心不够,给孩子留下这么大的遗憾。”
“这些年,他悔得不成样子,怪我们当初不坚持,没让他上大学。我们做爹妈的心里也难受,我们年纪大了,也不懂,没门路,都不知道该去求谁。”
乔已坐了一会儿,看见那阿姨用袖子抹了两滴眼泪。
他起身买了瓶水,拧开后连同一张纸巾一起递过去。
阿姨拿纸巾擤鼻涕,斜着眼睛偷偷瞄他:“你还不去上课啊?”
乔已看了看表,说:“快开饭了。”
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