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校霸把持不住。”光球小声说。
“宿主。”911说:“你嘴巴在流血。”
光球立刻来劲:“是血吗?亲破了?”
911有点不好意思:“……应该是咬肿了。”
光球啧了啧:“真够狠的。”
乔已右手动了动,指关节咔咔响了两声。两个系统立刻闭嘴。
他鲜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倒不是生气,更不是害羞,就是……别扭。
郑休好像把他当成了别的什么人。
混来混去,要是不小心又混成了谁的替身,他真不如直接没了的好。
“宿主……”911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乔已没反应。911又说:“……他越来越烫了。”
乔已垂眸,看了眼昏睡的郑休,心说,干脆让他就这么烧死得了,死在两人感情最纯粹的时候,总好过之后乔已想亲手掐死他。
“宿主……”
“知道了。”乔已凉声道:“发烧而已,死不了人。”
911悻悻闭嘴,暗道,男人心海底针。
乔已把人推开,去卫生间拧了块湿毛巾,敷衍地盖在郑休额头。
其实,真论起来,两人的感情都不算纯粹。如果郑休真把他当成了谁的代替品,乔已反而觉得轻松。
这样一来,他也不必在为利用他的事耿耿于怀。
既然各怀心思,那就各取所需,高兴就行。
郑休大概是真的烧糊涂了,梦里呓语,叫的是乔已的名字。
结束一局游戏,乔已终于舍得挪动贵脚,给被郑休捂热了的毛巾重新过了遍凉水。
911觉得乔已真冷血,看着自己男朋友发烧,都快把脑子烧坏了,还这么无动于衷。
乔已连输两局,觉得游戏也没什么意思。闲来无事,就在校霸房间里溜达起来。
走到书架旁,随手抽出一本,还没来得及翻开,就看见床上的人正睁着眼睛看他。
“醒了。”乔已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不烧了?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床上的人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看这样子好像并没完全清醒。
“还有哪里不舒服?”乔已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蹲下来:“你不会真烧傻了吧?”
“拿的什么?”郑休哑着声音开口。
“不知道。”乔已把书搁下:“随手拿的。”
乔已嘴上说走,行动上却背道而驰。他伸手摸了摸郑休的额头:“好像不烧了,那你睡吧,我走了。”
“我好像不舒服。”郑休嘶哑着声音道。
“不舒服就不舒服,哪来的好像。”乔已皱了皱眉:“哪不舒服?”
“全身。”
乔已顿了顿,问:“家里有体温计吗?”
“有。”郑休虚弱道:“客厅抽屉里。”
乔已翻了好几个抽屉,总算找到了体温计。正要去拿,忽然看见了一本熟悉的封皮。
他定了须臾,连同体温计一起从屉子里取了出来。
更阑人静,夜空仿佛一面蒙了尘的镜子,什么也看不见,什么都看不清。郑休睁着眼,全然没了刚才的虚弱,眼底清澈,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
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听着无比安心。
窗帘开着,他本想偏头看看月亮,入眼却是一望无际的黑。
明天一定很冷。
乔已最怕冷了。
“咚咚。”房门被叩响,乔已出现在门边,摇了摇手里的册子:“想不到咱们那么早就是校友了。”
他走进来,问郑休:“自己测?”
郑休望着他:“没力气。”
乔已只能动手帮忙。相册放在一旁,郑休拾了起来。
“你上的也是这个幼儿园,我怎么不认识你。”乔已脱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看郑休只用指腹摩挲相册,却并不打开,就说:“你长成这样,我应该一眼就能从人群里把你挑出来,我怎么好像不记得曾经见过你。”
郑休眉眼微垂:“我小时候……”
话音未落,手下的相册就被乔已抽了出去。乔已指着前排的小男孩说:“这是我。”
他们读的是医院附属幼儿园,学校里全是医院职工的孩子,人不多,一个阶段只开设两个班。乔已从小就是颜狗,不论男女,只喜欢好看的。
照理说,郑休这种级别的,他该过目不忘才对。
乔已翻着相册,问:“你在哪?”
郑休犹豫了须臾,将目光落在了角落蹲着的一个小姑娘身上:“这……”
乔已傻了:“你是女的?”
郑休看了他一会儿,问:“你想亲自验证一下吗?”
“倒也不必。”
“我妈一直想要个女儿。”郑休说:“因为脸长的秀气,小时候总有人把我认作女孩,她觉得有趣,就给我买很多女孩子的衣服,有很长一段时间,连我都认为自己是个女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