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板占地方,引来一阵抱怨。
郑休松开拽着拉环的手,改扶乔已的椅背,用一种环抱的方式将他圈了起来。薄荷香涌入鼻腔,很大程度的缓解了胃里的不适。
乔已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一颗薄荷味的糖便递了过来,不等他做出反应,便被送进了嘴里。
临近市区,车里的人才总算少了。旁边的位置空出来,郑休很自觉的坐了下来。
“还要吗?”
乔已愣了愣:“什么?”
郑休看着他:“糖。”
嘴里那颗已经化了,只留下些淡淡余香,原本他是不喜欢这味道的,觉得呛,但闻着闻着好像也习惯了。
“要。”乔已伸手,让郑休倒了两粒。
两人都不矮,穿的又多,让本就不算宽敞的座位显得更加拥挤。肩膀挨着肩膀,从后面看,就好像依偎在一起似的。
乔已用舌头卷着糖,咯嘣一下咬的稀碎。
到了宿阳,两人默契的拉开距离,谁都没有越雷池半步。看着比普通同学还要生疏几分。
快到教学楼时,郑休停下来:“你先走。”
乔已默了几秒,理解他怕人误会,又不免感到失望。是人都不能免俗,即便他那么痛快承认自己喜欢男人,还是会介意别人的眼光。
何况因为自己的原因,已经让他处在风口浪尖上了。怕人看出什么也是正常的。
正值课间,一班乱哄哄的,人都围在一起,好像在讨论什么。
“来啦。”张崇翘着二郎腿打游戏,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了下去。
乔已拉开椅子坐下,有点心不在焉。
上课铃响起,众人恋恋不舍回到座位上,河东狮拿着保温杯进来,把一沓卷子拍在讲桌上,引得一阵哀嚎。
张崇刚赢一局,心情正好,看见卷子也不高兴:“怎么又考试。”
“把书都收起来。”河东狮拧开保温杯,让第一排的人把卷子传下去:“高二了,收收心吧,知识难道是给我学的?别绷着个脸,马上期末考了,都给我精神点!”
台下声音稀稀拉拉,好在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乔已照例在卷子上写上自己的大名,心血来潮翻了翻。果然,字都认识,只是不会。
“阿虐。”
光球愣了愣,很久没听见有人这么叫,险些没反应过来。
“有答案吗?”乔已问。
“有是有。”光球说:“你不是一向交白卷吗,怎么忽然想起来要答案了?”
乔已用笔头在卷子上画勾:“想奋发图强了。”
“靠作弊?”911抢先道:“不好吧。要不你自己想想,作弊这种行为我们是不提倡的。”
光球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打算替宿主一鸣惊人,彻底告别学渣的身份,让911这么一说,顿时偃旗息鼓,跟着一起劝了乔已两句:“要不你先读读题?”
乔已象征性读了一遍。
由于题目过长,读到最后,已经把前面忘得一干二净了。
“要不你还是睡觉吧。”911说:“成绩不好没关系,人品不好就真一无是处了。”
乔已:“……”
他不想做个一无是处的人,于是不再坚持“奋发图强”,歪头睡了。
醒来时河东狮正在让人收卷子,瞥到乔已,脸色青的都快能掐出汁来了。
“瞪你好几回了。”张崇满脸佩服:“我都跟着受罪,这你还睡得着,真牛逼啊哥!”
张崇的这波夸奖乔已照单全收。赵明君几次想转过来,都让河东狮的眼神给震慑住了。
等她出去,赵明君迫不及待地转身:“大新闻!”
“别咋咋呼呼的,这么大人了,能不能稳重点。”张崇嫌弃道:“隔壁班丢根笔到你嘴里也成了大新闻。”
“不是。”赵明君不服:“我哪儿不稳重了。”
“你哪儿稳重了?”
虽然不服,但实在没办法反驳。赵明君瞪着眼睛看了张崇一会儿,最后一摆手:“算了,我不跟你说。”接着把目标转向乔已:“大新闻!”
张崇:“你倒是说啊。”
赵明君白了他一眼,打定主意不搭理张崇,便对乔已说:“你能让他别打断我吗?”
乔已掀了掀眼皮,睨了眼张崇,敷衍道:“别打断他。”
张崇立刻抬手,做出投降的样子。
乔已很满意:“说吧。”
“白少峥让校队除名了!”赵明君激动道。
“除名?”张崇看过来:“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不让打比赛了呗。”
张崇放下手机:“那不是跟乔已一样了?”
“不一样不一样,差远了。”赵明君摆手:“乔已只能不能打比赛,他直接被除名了。”
“你怎么知道?”乔已问。
赵明君眨眨眼:“上节课听说的,刚才一直想告诉你们,没找着机会。”他略一沉吟:“现在全校都应该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