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摇头:“不是啊,哎,动手了!”
乔已闻言一顿,立刻朝巷子里看去。只见郑侓那个小王八蛋拽住了郑休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着什么。从这个角度看不清楚郑休的表情,但从他舒展的肩膀来看,似乎并没把这当作什么威胁。
“兔崽子。”乔已摩挲着手腕上的平安扣,低声道:“良心让狗吃了。”
黄毛抬头瞪他:“小白……”接触到乔已眼神那刻,黄毛硬生生把舌头打了个结:“我侓哥跟你没仇没怨的,你怎么能骂人呢。”
乔已睨过来,黄毛立刻改口:“侓哥也是,太倔了,我们都是为他好,要是郑哥不帮忙他没准就被退学了。”
乔已愣了愣:“他的事解决了?”
“没。”黄毛盯着巷子里的人,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一个没留神俩人就打起来:“但也快了。”
见他们俩都没下一步的意思,黄毛这才放心,一屁股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摆手道:“这次还真多亏了郑哥。你不知道,姓韩的那小子有多阴,为了报复侓哥,竟然假装自杀,他这么牛怎么不把整瓶都吞了呢,妈的,怂逼!就会背后玩阴招和欺负女生,谁能想到他竟然这么无耻。老子以后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操!”
“你怎么知道。”乔已皱了皱眉:“这是谁告诉你的?”
“还能有谁。”黄毛越想越气,啐了一口仍不解气,骂骂咧咧道:“警察呗。郑哥医院有熟人,把那小子的检查报告往上一交就能发现问题,警察又不傻,谁自杀还计算药量。”
乔已看着他:“警察干嘛和你一个初中生说这些。”
“瞧不起人。”黄毛挺起胸膛:“初中生怎么了,初中生也是……好吧,他们来学校了解情况,我偷听来的,但绝对是真的,我没有撒谎!姓韩那臭小子就是没安好心,他会舍得死?别开玩笑了。”
乔已沉吟须臾,把事情捋的八九不离十:“那郑侓抽什么疯,事情解决了他不是该高兴吗?”
“这个事是解决了,但捅出了更大的麻烦。”黄毛摆手:“一句两句说不清。”
乔已用脚踢他:“那就长话短说。”
黄毛有点不情愿,但看乔已那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在心里琢磨自己如果不说,乔已放过他和打死他的可能性各有多大。
别看他弱不禁风,其实打人还挺疼。在这点上,黄毛绝对有发言权。他最懂“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在心里安慰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说完觉得不够,还是十分不爽,于是又告诉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姓韩的不总说侓哥欺负他嘛,其实我们根本没碰他,就你撞见我们那天,你还英雄救美,呸!救狗来着。我们就是吓唬吓唬他,根本不会拿他怎么样。”黄毛瞥了眼乔已,悔不当初:“早知道就应该跟他来真的,真是便宜了那狗逼玩意。”
后腰忽然被人踢了一下:“别跑题。”
黄毛哦了一声,接着说:“其实要我说,跟这狗逼玩意废那么多话干什么,直接打死了事,侓哥不让,要不然能惹出这些麻烦事。”
乔已皱了皱眉:“你语文还真是体育老师教的,理解能力这么差,让你别跑题你怎么……”
“聊什么,这么高兴。”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阴恻恻的,让黄毛后背一阵发凉。
“没,没聊什么。”黄毛当然不会承认。郑侓看着懒散,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但唯独在林笑笑这个事上格外较真,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背后跟小白脸说这些,期末考八成又得凉。
郑侓不知信还是没信,反正没再提刚才那茬,斜了眼一旁事不关己的乔已,对黄毛说:“走。”
“哦,好。”黄毛转头冲后面姗姗来迟的郑休打了个招呼,屁颠屁颠地跟在郑侓身后走了。步子轻快,有点得瑟,十分欠揍。
乔已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别提有多无语。他语文其实是食堂窗口打饭的大妈教的吧,这么费劲。
身旁笼下一片阴影,尽管没有回头,乔已也知道后头站着的是谁,当即便说:“你知道话只说一半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郑休还没做声,乔已紧接着又说:“当然是憋死听的那个人。”
郑休抿了抿唇:“你想听什么,我告诉你。”
乔已忽然回头:“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郑休点点头,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掉入了乔已的陷阱里。
太阳越升越高,街道两边的店铺全部挂上了营业的牌子。乔已找了家咖啡店,要了两份套餐,在店外摆放的圆桌前坐下,问郑休要哪个。
“都行。”
乔已想了想,把盛着美式和牛角包的托盘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