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嫁！”屋里的颜思寐大嚷，声中带着哭腔，“我不嫁，我不喜欢她！”
花容气的刚想开口，花澈夜一个凌厉眼神飘过让她抿着嘴忍住了。
“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花澈夜说着转身往出走，花容满身挂彩的跟着她。花澈夜路过商克男的时候扫了她一眼，仅仅这一眼，让商克男心脏聚停，呼吸凝住，直到花澈夜走出这个院子，她才恢复如常。
颜智渊将颜思寐安抚一番后便出来找商克男，她开门见山问，“叶痴，我明日启程回琼华，你可以与我同去，我门下养了很多卿客，你可以做我的门客。”
商克男听到这番话有些受宠若惊，连行礼都忘了，她默默低下头，声音微弱道，“大人，我过去的事，你可能不太了解。”
“你的事情阿夜都和我说了。人嘛，有时候总会被迷惑而误入歧途。你做错的事，都是没有看清本质而已，只要你以后不要重蹈覆辙，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多谢大人，可我还想留在这里，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你在这里不会得到重用，你和我回琼华也许……你可能尽早如愿以偿。”
商克男笑道，“我的愿望不是丰功伟业，不是加官晋爵，而是……保护将军。”
颜智渊哼笑一声，“她……她需要你保护吗？叶痴，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论武功，她若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凤鸣没有，显国没有，卢国更没有。”
商克男沉默不答，其实自己有个才华属性任务在这里，这也是她坚持留在这里的原因，不过她不能告诉颜智渊。
颜智渊，“若你哪天想寻个新去处，可以来琼华找我。”她从怀里掏出一封拜帖，信封右下角印着“顏”字，“拿着这封帖子给我府上的门房，自然有人引你见我。”
“谢大人。”商克男小心放入衣怀收好。她知道颜智渊身份后便想问她一个问题，只是碍于两个人相处不久，身份悬殊不便开口。如今颜智渊马上就要走了，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错过以后可能就没有张口的机会了。
颜智渊看商克男来回转动的黑眼珠，微微紧蹙在一起的眉心，欲言又止的神情道，“你有话要说？”
商克男点点头，目光坚定迎向颜智渊，“大人，我斗胆问一件事，请您一定如实回答我，若是您觉得为难，可以不回答我，但请你一定不要骗我。”
“你问吧，我肯定不会骗你。”
“我想问……那些……那些去南海的老人，真的是被拉到那里集中杀掉吗？”
颜智渊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商克男会问这个。
“不会被杀掉，朝廷的确是让这部分老人去南海颐养，他们所有人都有专人照料，衣食无缺，就算是死，也会自然老去。”
颜智渊回答如此沉稳，商克男有些不信反问，“真的吗，那朝廷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做这件事，让百姓不能享天伦之乐，引得民众惶恐，百姓都说抓去南海就是被杀掉。”
这个提问，让颜智渊陷入深思中，她漆黑的眼眸变得深邃无比，“众口铄金，民众更愿意相信自己想的那一面。朝廷不止一次解释，还派一些人去那里查看老人境况，但无论怎么解释，百姓都不信。至于这么做的原因，朝廷自然有朝廷的考量。你的祖母祖父还好好生活在南海，若有机会，此生还会相见。”
既然颜智渊都点明说还会与祖母祖父再相见，那就一定没有骗自己。商克男激动的泪水在眼中打转，她用手背抿了下马上要掉落的泪水说，“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他们……他们对我这么好，我却出卖他们……”
商克男此刻的真情流露更是让颜智渊对她增添更多好感，在这样残酷的规则中，商克男能这么快清醒并对自己做错的事忏悔已经不易，说明她本性还是一个善良的人。处于一丝好心，她开口道，“你应该把自己的这份不安和忏悔让阿夜知道。”
“做错事就是做错了，不安和忏悔都不能让人死而复生。”商克男想到自己亲手杀死的袁嵋不禁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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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不一样的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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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智渊每年来月盈城都会去城西北的冰葬悬洞，悬洞四壁天然形成千疮百孔的洞穴，像是一个巨大的蜂巢。每个洞穴里摆放着一层层死在月盈城人的尸体，因为悬洞中全年冰寒，所以这里的尸体都未腐烂，一个个硬挺挺的横在悬洞中。颜智渊望着层层叠叠的尸体，走到悬洞中心的勺子型的青石司南前，观看司仪盘。
司南上勺尾位置指在五点钟方向，颜思寐记得上次来时，指针位置与此不同。他每年都好奇问这里的司南有什么用，颜智渊从来没有回答过他，所以这次他保持沉默。颜智渊凝视司南许久，轻微的叹口气，自言自语道，“我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