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冰冷道:“她们是无辜的?”
她说着松开史广白,把史广白推向商克男,商克男接住史广白,检查她身体,惊奇发现她居然没有中箭。
就在百姓嘶喊着杀狗官时,花容举起长枪,对着迎面跑来的百姓掷去,长枪嗖嗖划过熊熊火光帐篷,贯穿一个人身体,带着第一个人身体接着贯穿第二个人,继续带着两个人的身体贯穿第三个人才停下来,斜插在地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长枪入地后,一股强大的内力波把方圆百米的人震得扑倒在地。
“都给我住手!”花容利用内力传音,每一个字越过嘈杂的呼喊声、大火燃烧的噼啪声刺入周边人耳中。
“若是现在住手,饶你们不死,再有乱动者格杀勿论!”
被震得扑倒之人脑中空白一片,这一片空白让她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她们看着前方,看到花容走到贯穿三个人的枪旁,用脚抵着第一个贯穿人的尸体,抽出自己的血淋淋的长枪。
花容阴郁的看向每个人,她无需言语,便已经让缓过神来的人放下刀落荒而逃。见有人逃走,其他人便纷纷效仿,全然忘记上一秒还举刀喊着“杀狗官”。
花容紧紧的握着滴血的枪身,看着身边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快要燃烧殆尽的帐篷,发狠说,“这源河,我必须要修完,不管付出多大代价!”
商克男平静道:“先确认一下伤亡人数吧!”
花容环顾四周,能站起来的人不足十人,“不用数了,几乎全军覆没。”
商克男把史广白放在地上,走向离自己最近的骑兵尸体。花容也一同随她走进,她和商克男一起翻看骑兵所穿衣服,花容在尸体的盔甲上看到“平”字。
花容,“是康平王。”
商克男,“看来有人想嫁祸给康平王。”
花容,“万一不是嫁祸呢!你别忘了,下游可有大片康平王的良田。”
商克男,“就算是他想动手,也不会让人穿着自己军队的衣服。”
花容,“万一他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反其道而行?这里可是他的守地,调动兵马袭击我们轻而易举。我真是太轻敌了!”
“你也别太自责,他们就是用这一路的平静来麻痹我们,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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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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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渺山下,一队人在收拾昨夜被屠戮的尸体。
史宁白昨夜去并州城里喝酒,走到一半发现自己忘记带钱,便往回折返。就在她快要到营地时,看到火光冲天的飞箭射向营地。在那一刻,她想调转马头跑,可是想到商克男和花容,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返回营地。她此生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屠戮场面,在营地边缘就吓得晕倒了。还好花容发现她,把她带在身边。现在史宁白已经醒了,她闻不得营地里熏天的血腥臭味,便往源河岸走。
商克男站在波涛汹涌的源河岸旁,出神的看着翻滚旋涡起伏的河水。风吹起她溅满鲜血的月白色衣袂,撩起她披散在身后的长发。
史宁白望着商克男的背影,晨光把她的背影拉得又细又长,亦如她的孤独和黯然绝望,细长的总让人忽略。史宁白见商克男第一眼,便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深沉的绝望,每当和商克男眼神交汇,她都能从商克男眼里感觉出凄然的哀凉。商克男像极了曾经的自己,当知道全家上下满门被灭时,那种被孤独和绝望笼罩着的自己。
在史宁白眼里,商克男是矛盾的,一个有着如此绝望和哀凉的人为何坚定的要修源河水呢?这样的人,应该看淡一切,一心求死才是。自己那时候日日买醉,流连于青楼,让自己处于一种麻痹状态来消解难以排解和转移的痛苦。可是商克男是清醒的,她明明很痛苦,却从来没有同任何人讲过,若不是自己和她有相同的经历,她也无法发现。
史宁白一直想不通,是什么支撑着商克男,是什么让她压制自己的痛苦,在清醒中坚持。
商克男微微侧头问,“你找我有事?”
史宁白走进站在她身边道:“我以为你会从这里跳下去。”
商克男,“有那么一刻,我真有这种冲动。”
史宁白,“那你为什么不跳呢?”
商克男望向史宁白,“你好像很希望我跳下去?”
“我只好奇不让你跳下去的原因是什么?”
商克男望着波浪滔天的源河水语重心长道:“革命尚未成功。”
史宁白笑了,“让你在如此绝望的痛苦中坚持的原因只是源河之水吗?”
商克男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深邃的哀凉,她眼神顺着湍急的河水从上至下缓缓而动,“我曾答应过邳县的百姓,要让她们结束这被源河水灾支配的恐惧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