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克男她们在去往苍渺山的路上严阵以待,防止下毒暗杀,可是这一路十分太平,她们连个劫匪都没有遇见。
史广白坐在马车里撩起车帘看向匆匆而过的两边苍树道,“这太平的有些不同寻常。”
花容骑着马,四处环顾一圈道,“她们知道我在,谁敢动手。”
商克男坐在史广白身边默不作声。史广白用手肘推了她一下,“叶将黎,你怎么看?”
“我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们不会轻易放弃阻止我们修源河水的,也许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史广白向后倒去,仰躺在马车里,“管他呢,自在一天是一天!我们是不是今日就能到并州?并州美酒佳酿不可错过!我们在并州好好喝一天再走!”
商克男默不作声,史广白见闲话没人接茬道:“要炸的苍渺山在并州、滁州和永州的交界处,所以这百姓安置工作,要费许多精力。”
商克男,“你是说安置百姓会让三个州郡推诿?”
花容,“有什么可推诿的,百姓在哪个州郡,就哪个州郡负责!”
史广白轻蔑笑道:“那就按花将军说的办吧!”
三个人到了并州,并州郡守热切接待三个人,亲自送三个人到苍渺山下。
她们到苍渺山下时,正好一场大雨过后。雨后的苍渺山苍翠绵延,翻滚的云海从山上滚滚涌下,在山间翻滚变化莫测。苍翠山多出来一部分山脉就像是人多余的一个小手指,突兀的把源河截断。源河只能绕着它而流,苍渺山探出去山脉部分水流湍急,大大小小的旋涡在这段河道时隐时现,异常凶险。
商克男望着源河两岸的田野问并州郡守道:“这下游有多少百姓?他们又有多少良田?”
并州郡守为难道,“回叶大人,这我并不清楚。这块正好是三个州的交界,一家三户人,可能隶属于三个州,不好统计。”
花容道:“不好统计也得统计,写信给滁州、永州的郡守,让她们把所辖的县令也叫上,派人挨个统计。”
并州郡守唯唯点头,“我已经派人给两个郡守,她们收到信会立刻奔赴这里。”
另外两个郡守来了说辞和并州郡守一样,她们各种说辞都被花容强硬驳回,花容给她们下了五日期限,让她们做好统计工作,并且向百姓做好保密工作。
统计这段时间,花容从三个州郡共调集了五百个守军,对苍渺山再次勘测。史广白用更加精确的勘测数据进行炸弹用量的计算,结合现在的雨量预估炸开这段苍渺山后要波及的范围。现在已经由秋转冬,正是旱季,是炸苍渺山是绝佳的时机。根据她的方案和预估炸弹威力,炸苍渺山至少要持续两个月之久,正好可以利用旱季这个好时机。她把需要炸药用量计算出来后给商克男,让商克男尽快安排。
商克男看到实际用量与她之前向皇上预估的增加了一倍,不解问,“怎么多出来这么多?”
史广白解释说,“之前我一个人勘测苍渺山自是有很多地方没有观察到,没有得到准确数据所以计算不精准。我当时就和你说了,计算是有误差的。”
“可是这误差太大了!我怎么和皇上去解释?”
史广白捧着她一摞摞密密麻麻的验算稿纸扔到商克男面前,“不用解释,完全是计算结果。”
商克男深吸一口,把她稿纸扔到一边,用手撑住额头。
“叶将黎,我和你说,你必须快点把炸药运过来,这么好的时机耽误不得!”
“我知道了!”商克男抓起案上的笔,抽出一页纸,提笔欲写。
史广白和花容都凑过来,伸个脖子看。
“你俩干什么!”
花容认真道:“看你如何忽悠皇上啊!”
商克男放下笔道:“我还没想好。”
花容,“你肯定会想好的,你有这方面的才华。”商克男道:“你们都出去,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史广白叮嘱,“你一定要和皇上说让她马上拨炸药过来,不能等。”
商克男充满怨气的看向史广白,史广白笑嘻嘻说,“谁让你是总督呢!”
商克男把实地勘测情况大体讲下,然后再说炸药用量为何比预估增量一倍,再说现在绝佳时机。她写完这封信连夜以加急公文送往琼华。
商克男信刚送走一天,变故就发生了。
其实在变故发生之前,就有了征兆。虽然花容严禁泄露要炸苍渺山的风声,但是沿岸的百姓却十分清楚这些军队的人驻扎在苍渺山下是要炸苍渺山。
一旦苍渺山炸开,他们的房子、田地甚至是祖坟都会湮没在源河中。
“我们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凭什么让我们搬走!凭什么要为了上游的人不受水灾而让我们失去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