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克男背着万民请愿书进京请命的消息是王苏水亲自赶往鄞州城告诉蒋故梦的,她焦切问,“大人,她这一去琼华,我们养马之事必然藏不住,要不要派人半路截杀她?”
蒋故梦正在临摹一副碑文,她右手提左衣袖,一笔一划的小心临摹,直到她写完才道,“把这个消息放给那几家任何一家,她都不会留全尸,何须我们动手。”
“这个叶将黎有些武功,我怕平庸之辈拦不住她!”
“你别忘了,那几家还有花家呢!花家祖上可是刺客起家,找些高手去杀个人,这事还用得着我们操心吗?”
“可是……可是万一杀不死呢!”王苏水至今都难忘那晚商克男没有出手,已经把围着她的人都伤了,现在想起还有些胆寒。
“一个人杀不了,就派两个人,两个人杀不了就派十个人,十个人不成就一百个,我不信她叶将黎是金身,杀不死!她的事,你别管了。”
“那我……我放出去的地……”
“还想你的地呢,放出去就放出去,别再惹事端。经过叶将黎这么一搅,郫县那些愚民不会像以前一样好摆弄了,别横生枝节出来。”
八月秋风沙沙而且,越往北走越是清凉,山林间一阵清风拂过,吹散浓郁的血腥味。
商克男一手拄着滴血的慈航半跪在地上,抬眼看向前方站立的两女一男。
“第四十六、第四十七、第四十八。”商克男缓缓站起来,她身边横七竖八躺着一具具尸体,尸体死法各异,有的是被刀伤,有的是被丝线所伤,有的是被暗器所伤。
男人肩上扛着狼牙棒粗声粗气说,“我、我、我们、有、有、、有、名字!”
“不管你们什么名字,都将成为我此行刀下亡魂的个数罢了!”
“真是自不量力!”其中一个红衣女人,手拿着用人脊骨串成的鞭子笑的妖媚,“这世上还没有人能从我们厉鬼三煞手下活着出去。”
“那是你们坐井观天,目光短浅。”商克男站起身道。
“大姐,别和她费那么多话!”身穿白衣,用纱布挡住脸的女子道。她手上没有武器,只是腰间别着小竹楼。她衣着与她人不同,手臂和长腿尽露,身前挂着银饰,看起来像是异族女子。
“我先上!”男人提着狼牙棒咕咚咕咚的跑来,他硕大身躯把震得地面随着他奔跑颤动。
虽然天已经转凉,但是商克男在邳县闷热之地被蛊虫折磨许久,晕倒后没有修养就继续上路。连日来她处处小心,不敢随便喝水吃东西,不敢在客栈休息,没有真正放松过一刻,所以她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刚刚她本以为杀掉了最后一个刺杀自己的人,可以片刻放松一下,但这三个人却出现在自己面前。
男人狼牙棒带起一阵疾风,袭向商克男,商克男脚步瞬移躲过最初一击。就在这时,红衣女子持鞭而来,欲击商克男有破绽的后背,商克男立刻调转慈航移到后背处抵挡。只听清脆的一声响,红衣女子的鞭子被挡了回去。白衣女子见状,从腰间竹篓里掏出一条细蛇,射向商克男。
商克男挡过红衣女子鞭子,感觉到设想自己的暗器,用花家惊弓步灵巧绕道男人身后。男人见细蛇射向自己本能的挥起狼牙棒抵挡。
红衣女子手被震得酥麻,“有两下子,你手中的刀什么来历,居然能挡过我的暗骨鞭。”
“死人还这么多问题。”商克男假意提刀攻向红衣女子,暗地里却在她动身那一刻将丝线扫向狼牙棒男子。刚才三个人交手,商克男知道凭自己现在的力量,不能同时抵挡她们三个人,必须杀掉其中一个,自己才能有胜算。这三个人,属男子功力最弱,破绽最多。
白衣女子眼疾手快,在商克男发动丝线那一刻射出五枚炼化的蝉翼,帮男子击退丝线。男子后退一步,又提起狼牙棒喊道,“多谢三妹!”
白衣女子始终没有出手,不过她一直在观察商克男的破绽和弱点,只要商克男稍有松懈,便会射出暗器。
商克男与白衣女子和男子交手数轮,被狼牙棒划破右臂,带出一块血肉,被红衣女子鞭子击中后背一次,若不是蛊虫反复发作,让她对疼痛的耐力越来越强,她根本承受不住白衣女子那一击鞭子带来五脏六腑的断裂之痛。
白衣女子站在旁侧暗想,她明明中了我的蛊,为什么,为什么蛊毒还没发作?
商克男喘着粗气,用慈航撑住自己,抹掉嘴角溜出的血迹。
红衣女子叹道,“都这样了,你居然还能站着,没有人能承受住我一鞭还能站起来!”
白衣女子补充说,“你明明中了我的蛊毒却没有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