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迹胆战心惊问,“你、你不害怕啊!这、这破地方怎么感觉阴森森的,晚上会不会闹鬼!”
商克男依然没有搭理他,而是来到第一进院的衙堂,捡了处刚才几个衙役坐过的地方坐下来。
柳无迹郁闷的在她旁边坐下来,心想,难道她这就叫做“坐以待毙”?
从中午到日落西山,五个衙役还是没有回来,不过来接商克男去赴宴的人到是来了。商克男出了衙门,没看到轿子笑道,“苏水是不是把那几个轿妇给辞了?”
来接商克男的是王苏水的心腹管家裴延,她笑道,“我家主子责罚了她们每人十个板子,她们下不来地,就没法来接大人了。”
商克男还是保持了礼貌性的假笑,带着柳无迹步行来到王府。王府的长廊两步挂着一盏灯笼,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府上却灯火通明,来往的仆人络绎不绝,这气派的景致,可以与周庄生府里相媲美了。
或许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势力,裴延带着上商克男围着王府转了一圈,才把她带到宴请的客厅。商克男到是没有对王府气派感到惊异和羡慕,而是心里默默写下了王苏水第一条罪过:僭越之罪。
王苏水见到商克男进来,从座位站起来,但并没有起身,“叶大人来了,久候多时。”他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叶大人请上座。”
王苏水的位置是坐北朝南的主人位,她又差人在旁边放了一个位置给商克男,很明显就是想和商克男平起而坐。
商克男脸上没有一丝不悦,在位置上坐下。王苏水便指着右边高高瘦瘦古铜肤色的中年女子道,“叶大人,这位是李师奶,她是邳县本地人,对邳县情况十分熟悉,历任县令,均聘请她做师奶,所以我把她叫过来,和大人先见见面。”
“苏水啊,我刚刚赴任,你就如此帮我打点,真实破费了一番心机。”商克男笑吟吟道,“李师奶一看就是经验丰富,阅历资深之人,想必这聘费也一定不低。你看我这身行头,也不是个阔绰之人,如何能请的起呀!”
王苏水连连摆手,“大人这话就见外了,既然是我替大人物色的人选,这聘费自然是我出。”
商克男看向李师奶道,“李师奶可听清楚了,这以后的聘费可是要去找苏水去寻,寻我是寻不到的!”
王苏水哈哈大笑起来,“这历任县令,就从未有像大人这样直爽之人,我和大人脾气相投,大人以后若是有用的到我王某的地方,尽管发话!今晚我们一定要陪大人好好喝上几杯,我们不醉不归!”
商克男举起酒杯道,“别说,我现在就有要用到你地方。我看你这府上仆人不少,不知能否今晚借我十个人,帮我去收拾收拾府衙?这样明天李师奶到了,也好有地方办公不是。”
王苏水略微低头,然后抬头又恢复笑意,“你看我现在这脑子,其实早就应该派人帮大人把府衙收拾出来。怨我怨我!”王苏水用肉拳砸着自己的头,提高嗓门,“裴延,裴延!赶紧找十个人,现在就去把大人的衙门收拾收拾!”
商克男道,“也不用收拾的太规整,就和这府上一样就行,收拾完了好早点回来休息。行李被褥的,不用新的,干净就可以。”
裴延领命下去,带着十个人赶往衙门。
宴席上,王苏水和李师奶轮流给商克男敬酒,商克男来者不拒,一杯杯喝下。直到夜已三更,宴席才散。
商克男脸颊熏红,醉的胡话连篇。她酒气熏天,用力拍着王苏水的肩,“苏水,今天我喝的甚是尽兴,今后无论什么东西,有你一份,就有我一份,别和我客气!我们就是最好的姐妹了!以后这邳县,除了我以外,其他人你都不用放在眼里,有什么事,我罩着你!”
“大人,你喝多了!”王苏水往旁边躲着商克男的拍打。
商克男凑进一步,“没喝多,我从来没喝多过!我高兴!”她说着从桌上拿起酒杯,倒满酒,往王苏水嘴边递,“我们接着喝,接着喝!”
还没等王苏水反应过来,她已经灌到王苏水口中。王苏被呛的猛咳嗽两声,推开商克男,指着柳无迹,“你家大人喝多了,快带你家大人回去!”
“没喝多,没喝多,接着喝!”商克男说着拉着王苏水,不让她跑。
柳无迹跑过来扯过商克男,“我们回去吧!”
“没尽兴,没尽兴!”商克男用力的摇着头,“下次再喝,下次再喝!”
柳无迹扶着七拐八斜的商克男往回走,口里碎碎道,“不能喝酒别逞强,喝得烂醉如泥,仪态尽失!”
商克男感知身后跟着的人已经撤了,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柳无迹,拍了拍柳无迹刚才扶着自己的胳膊。刚才迷离的目光变得清醒,冷冰冰的扫了柳无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