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克男轻啊了一声,侧过头去,不忍再看。
“很疼?”黑衣人问。
“我有密集恐惧症,我看不了!这比疼更让我难以忍受。”
“密集恐惧症是什么病?”
商克男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说出自己世界的话,连忙打岔说,“就是一种怪病而已,不碍事的大侠。”
“你忍一忍,我把这些石头给你拨出来!”黑衣人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把匕首在火把上烤了烤。她一手扶住商克男的小腿,一手持匕首说,“疼也要忍一忍,不要乱动,这匕首十分锋利,我怕割伤你。”
商克男点点头,把头侧向一边,咬紧牙关。
这些砂石深入血肉,每剜出来一个,都像撕开一道血肉,商克男疼得额头不停冒汗,呼吸越来越急促,就连拿火把的手都不稳,火光开始摇曳起来。
“还……还有多少?”商克男有气无力问。
“再忍忍,还有很多!”黑衣人手法娴熟,虽然有匕首剜砂石,但却没有伤及商克男一丝。终于,商克男膝盖上的砂石被清理干净,有些砂石拨出后已经见膝盖骨,商克男两个膝盖已是血肉模糊一片。
黑衣人起身去马上拿过来一个壶,打开壶喝了一口,黑衣人噗的一声,把口中液体喷到她受伤处。
刚才剜去砂石的疼痛商克男还能忍,但这钻入骨髓的杀痛让她嗷的一声喊了出来,疼得抱着大腿就要打滚。
黑衣人一手摁住她的肩,一手扣住她的腰,整个人伏在身下,双腿夹住商克男的腿说,“别乱动,乱动又会沾上土!”
“你……你喷的是酒?”
黑衣人嗯了一声。
商克男抱着大腿,疼得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你就没有水吗?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我只有酒,酒比水好。”
商克男疼得咧着嘴心里说,“但是酒比水要疼啊,疼死了!”
“还有另一个膝盖没有喷,你再忍忍!”黑衣人说完又喝了一口酒。
商克男:“等——”
“噗!”还未等她说完,一口酒水喷到她另一个膝盖。
商克男:“啊啊啊!!!疼疼疼!!!”又一次的钻心止疼,商克男抱着膝盖,蜷缩成一个小团。
黑衣人从袖里掏出一瓶药,打开药瓶。商克男警觉问,“你这个药,也很疼是不是?”
“这个不疼!”黑衣人拉过商克男的小腿,一点一点往出弹药粉。她撩起挡在面前的黑纱巾,只露出下巴,弹药时,不停轻吹,让药粉散开更均匀一点。
黑衣人给她上好药,把自己一件绸衣扯两条布,给商克男包扎好伤口。她吹了个口哨,旁边的马走到两人身边。
“上马吧,以你现在的伤势,不能走路,再走路,腿没准废了!”黑衣人说着,一手搂住商克男的肩,一手穿到她腿下。
“你、你要抱我上去?”商克男白净的脸乎的红了,心跳开始莫名加快。
“不然呢,把你扔上去?搂着我!”
“可你抱不动……”商克男话还没说完,黑衣人就已经把她举到与马同高,把她放在马上。
黑衣人手执火把,牵着马走在前面,商克男安然坐在马上。她心想那个道姑果然说的没错,往西北行真有贵人。商克男想多和贵人套套近乎,于是说,“大侠,你刚才没有杀了那个刺客实在可惜!”
“他是义膺帮的杀手。义膺帮只杀伤天害理之人,况且义膺帮所杀之人需要帮主亲自批准后才可以执行刺杀。他们从不乱杀无辜,这样的杀手,我又怎会伤他!”
商克男骑在马上,听到黑衣人这么说,脸一阵红一阵白,小心翼翼问,“那你既然认为我是伤天害理之人,为什么要救我?”
“见死不救,我做不到。”
商克男想若是自己换成她,会不会袖手旁观。如果是自己,知道义膺帮只杀伤天害理之人,绝对会袖手旁观,没准这个人死后,她路过尸体还会涶他一口。
两人举着火把走了一阵,一阵哭嚎声夹着北风传来,呜嗷呜嗷嘶声吼叫。
“不好,有狼群!”黑衣人说着翻身上马,坐在商克男前面说,“扶住了,我们得快点走!”
黑衣人拍了拍马颈,马儿嘶鸣一声,开始加速跑起来。
商克男从来没有骑过马,马缓步慢行,她还能稳住,这么快速狂奔,她哪里稳得住,身子一斜,差点没有掉下马去。多亏黑衣人,一手拉住她的手臂,稳住她身体。
“抱住我!”黑衣人道。
商克男惊魂未定伸出双臂从后面抱住黑衣人的腰肢,只觉腰肢纤细到盈盈可握,抱起来十分舒服,所以搂的更紧了一些。
狼群把这队人围得水泄不通,这堆人各个手持火把。他们被无数双幽绿色的眼睛围住,但是狼群惧火,又不敢贸然进攻,只能死死的盯着到嘴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