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克男扯走衣袖,后退一步说,“我在这里等你。”
老板无奈,只得自己进门,神态还有些遗憾之意,他过一会儿出来,将一张羊皮纸递与商克男说,“客官可以拿回房里观看。”
商克男推门进房间时,一张纸从门夹缝里飘下来,商克男捡起纸打开,纸上画着一只雄鹰。身旁老板看到此画大惊失色说,“这……这是义膺帮的死符。”
“义膺帮是什么?”
“义膺帮是江湖最大的暗杀帮派,他们得赏金杀人,不过只杀他们认为背信弃义、奸佞作恶之人,被义膺帮追杀大都是……”老板说到这里看着商克男停了下来。
“都是什么?”商克男追问。
“都是……呵呵,客官,我说完你可别往心里去,都是违背天理、罪不容诛之人。这……这张纸,就是义膺帮的死符,他们在杀人之前,都会放此图给被杀者。”
商克男把手中纸团成一团,突然想到刚才进客栈的那个黑衣人,心想此人是不是义膺帮的人。想到这里她推开身前的老板,匆匆下楼,楼下已经人去楼空,黑衣人消失无影无踪。商克男拉着一个跑堂小二问,“刚才坐在那里的那个黑衣人呢!”
小二道:“不知道啊,走了吧,没注意!”
商克男飞奔出店,在街上寻找黑衣人,她想找到黑衣人的踪迹,然后通知官府将此人拿下,至少暂保现在安宁。
商克男找了好几条街,眼见天色将晚,寻不见人,欲回客栈。在路上被一个白发苍苍道姑拦住。
道姑右手拿“天机可泄”的招牌,左手拢一拂尘挡在商克男面前问,“姑娘,算一卦?”
商克男不耐烦道,“不算。”
道姑:“我看姑娘眉宇有煞气盘亘,近日必有血光之灾,不如算上一卦,趋吉避凶。”
“你若不说我有血光之灾,我又怎么会找你算卦?”
“贫道算卦,算无遗策,且不收分文,你信不信随你,今晚你必将命丧于此,我只不忍你有性命之忧,才来提醒。”
商克□□本不信这种卜卦之事,大步向前走去,但走了几步步又觉得害怕。她想索性听这个道姑说什么,反正不管她说什么,都不给她钱。于是她走回来对道姑说,“那你就给我算上一卦,看我如何逃脱今晚血光之灾。”
道姑引她到人少的街边,在一棵柳树下盘坐,铺上卦象,从袖中取出骨贝,开始摇卦,骨贝落地后,道姑叹曰,“怪哉怪哉?”
“如何之怪?”
“贫道卜卦多年,极少见生死门在同一卦。此卦乃九二,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说明姑娘非凡夫俗子,以后必有一凡伟业。但是凶险万分,稍有差迟则有性命之忧。”
商克男冷笑,心里想,说了半天,和没说一样,于是转身就走。道姑喊住她说,“我还没说你如何破解之法,你怎么走了?”
商克男再次转身,两手抱在胸前问,“那你说如何破解?”
“虽然生门和死门都在一处,但有贵人相救。此地不宜久留,你往西北走,只有那里才能避你现在血光之灾。”
西北?那不是月盈城的方向吗,商克男心想那里荒凉冰寒,我又不去避难,去那里做什么!根本没有把道姑的话放在心上。
道姑追上她说,“姑娘,你若信我,现在出城,若在城里过夜,必活不过天明。”
商克男有些不耐烦说,“你说这话我都不信,我才不去西北,我往东南走,去琼华。”
“不可不可,你的凶星就在东南,你若一去,再无活路。”
商克男当做没听见,径自往前走。道姑见她不理又说,“你在寻一人。”
商克男顿住脚步,回头看她,“你瞎说什么,我在寻什么人!”
“不是我说的,是卦象说的,准与不准,只有你知。”
“那卦象有没有说我能否寻得?”
道姑微微皱眉,手指掐算道,“有缘相见,无缘相认。”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寻之人,我自是认的她,为什么有缘相见,无缘相认?”
“这贫道就不知了,贫道只知果,不知因。”道姑把拂尘一甩,“我言尽于此,你是否听信,全凭你自己。”
日落西山,城门将关,商克男在北门口踌躇许久。
守城士兵听见钟鸣,喊道,“时辰已到,关门!”
眼看城门将关,商克男抓紧手中的包袱,在关门之前出了城。城外是一片荒原,沙石遍地,枯草丛生。再往前走二十余里就是月盈城地界。此间二十余里几乎没有人烟客栈。
商克男前面有五六个人结伴而行,众人披星戴月,只为早些到达月盈城地界,这样才是真的安全。商克男也想和他们结伴,但是想到自己出卖祖母得赏金之事,也无颜前去搭讪,那五六个人赶着马车越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