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猫儿笑道,“向我们这样的贫民,哪来的正庶,那都是大户人家才分的。那个柳宅既然不是你家,你又为何被赶出来?”
鲁猫儿的话,算是说进了柳无迹心坎,心情平复下来道,“我娘把我寄养在那里。”
“既然是这样,为何要把你赶出来?”
柳无迹叹了口气,“因为我娘死了,没人再给她们钱。她们让我嫁人,我不同意,所以就被赶出来了。”
鲁猫儿同情的和他一起叹气,“你娘什么时候死的,我娘死的早,没娘的孩子最可怜。”
柳无迹道,“去年七月十五,死了快一年了。”
“那你比我要好点,我娘早早就走了。哎,你娘埋在什么地方,我们要不然一起去祭拜一下吧。”
柳无迹这才感觉到一丝不对,眯着眼睛看向鲁猫儿,“你怎么突然间对我娘这么关心?叶将黎是不是和我娘认识,派你来打听的?”
鲁猫儿埋头缝衣服,“你呀,就是心思太重了,感觉每个人都在算计你一样。我和你平日里也没有别的话说,聊到这里说说罢了。我是想再过几日是我娘的祭日,想去祭拜她,看看能不能顺路罢了。”
商克男连续在绛仙楼守了一个月,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花澈夜的消息,朝堂密辛到是听了不少。花澈夜失踪后,朝堂内外对此讳莫如深,不管是清醒状态,还是醉生梦死状态,都没有人敢提及。
商克男失落极了,她拖着疲惫身子往家走,她想,若是再没有任何消息,只能去皇城找皇帝梁鸿鹤了。
鲁猫儿听商克男回来,看了眼熟睡的柳无迹鸟悄推门出去,朝大门指了指。商克男立刻会意,两个人出了大门,走出十多步才停下。
鲁猫儿把与柳无迹谈话一字不差的复述给商克男,商克男震惊问,“他说他娘死在七月十五?”
鲁猫儿点点头。
宴请显国使者那天就是七月初七,所以柳无迹所说并不是胡话。他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还断定花澈夜已经死了?看来找到花澈夜的突破口不在绛仙楼,而是在自己身边。但以柳无迹的性格,直接问肯定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而且他对花澈夜的之事十分的警觉,为什么他这么警觉呢?商克男想不明白。或许,去趟柳家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第二日一早,她便去内史府告假,买了件罗衣,拎着珍贵果品糕点敲了敲柳家的大门。
柳家来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左右,他见商克男一身绫罗绸缎,气质不凡,便客气问,“你找谁?”
商克男不好意思笑道,“冒昧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听闻柳无迹曾在府上长大……”
商克男话还没有说完,男子脸色一沉道,“柳无迹已经不在这里了。”说着欲关门。
商克男一手推住门道,“他在不在无所谓,我就是想要了解一下柳无迹。柳无迹和我侄女曾经指腹为婚,但是自我姐姐家搬去滁州,两家人再未见面。现如今,柳无迹找到我姐姐家,说是要完婚。这婚姻大事,岂是儿戏,两家这么长时间未见,我姐想了解下柳无迹的为人,所以特意写信给我让我打听打听。”说到这里,商克男把自己带着礼物递过去道,“叨扰了,我备了些薄礼,还望笑纳。”
男子看了眼礼物,推开门道,“那你进来吧,柳无迹是我爹照顾着长大的,你等我去叫我爹。”男子带商克男到后院凉亭,“你在这里少坐一会,我去叫我爹。”
“打扰了。”商克男恭敬作揖。
很快,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男子走出来,他看上去面色和善,同商克男在凉亭坐下道,“你的来意卓儿同我讲了,虽然有句话教做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是……你侄女还是不娶他为好。”
“为什么?”
“哎……”男子长长叹了口气,“他娘刚抱他来的时候,也就三四个月,他从小就不会哭,长大了才知道,这孩子有些痴,见人就知道傻笑。这也没什么,但是奇怪的是前年八月的一个晚上他发高烧,烧的身上滚烫滚烫的,我们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没把这烧降下来,以为这孩子不行了,赶紧通知他娘。结果,他娘还没到,这孩子好了,但是好了之后就和以前不一样了。那眼神呀,冷吓得人,就像是鬼投胎一样,你说这邪不邪!他娘来了以后,他居然开口说话了,他以前从没说过话!我们家是害怕啊,让他娘把他带走,但是他娘就是不肯,多给我扔了不少钱,我也是贪财,就收了,偷偷找几个道士到家里给他驱邪。”
男子说到这里喝了口茶,继续道,“自从他好了以后,白日里经常出去,不知所踪。他娘去年回来看他,他还嚷嚷着要去月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