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被她踹倒的女子两步三趴的扶起自己同伴道,“你我不是她对手,先走,反正他们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被踹倒的老妇人一瘸一拐跑了过来,扶起孙子,直径跪在商克男面前,给商克男磕了好几个响头,“多谢大侠相救!多谢大侠相救!”
妇人还欲再磕,被商克男用慈航挡住,“举手之劳,不必多礼。”
“对于大侠是举手之劳,对于我们是救命之恩!”妇人拉过少年,“快,给大侠磕头。”
商克男望向她家敞开的大门道,“磕头不必了,我想借宿一晚,不知是否方便。”
妇人迟疑一下,看看身旁的少年,又看了看商克男,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可以,大侠若是不嫌弃,随老身进来吧!”
妇人刚才磕了几个响头,额头已经渗出血迹,因为刚才那番激烈挣扎,让她起来是重心不稳,幸好她的孙子扶住她才站好。
他们家中可谓是家徒四壁,除了房中一个高低不平的烂洞木头桌,桌旁一把黑漆漆的椅子,地上两块木板,木板上铺着草席,再无他物。
商克男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坐在哪里,便站在门口。少妇见状道,“家中清贫,少侠莫要见怪。”她指着那把唯一的椅子道,“少侠先坐在那里休息休息。”
商克男没有推辞,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少年扶着妇人在地上木板坐下后,便去从外面拎进来半桶水,拿了一个灰不溜秋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着妇人脸上的血迹。
妇人道,“你别管我了,去给救命恩人倒杯水喝。”
少年点了点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木杯子,给商克男倒了杯水。少年从商克男进屋,一直低着头,始终没敢看商克男。
妇人在木板上休息片刻,手撑着地站起身道,“少侠,那我先出去了。”她望向少年道,“猫儿,伺候好少侠,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们什么意思?”商克男疑惑的看着这对祖孙二人。
妇人怯声道,“少侠,规矩我都懂的。猫儿虽然胆子小,但我也曾教过他,定会伺候好你。”
商克男彻底懂了,无奈笑起来,“我只是想借宿而已,没有其他想法,你们多虑了。”
妇人听完商克男这番话,紧张的神色逐渐放松下来,脸上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对不起少侠,是老身糊涂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此时,少年才敢微微抬起头看商克男。商克男身穿一席银色长袍,腰间挂着墨色弯刀,神色冰冷,英气十足,有一丝读书人的书香气,但更多的是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敬远之感。
商克男:“你要去南海了吗?刚才那些人是什么人?”
妇人恭恭敬敬答道,“回少侠,老身不日便会启程去南海,因为前半年瘟疫,不能随意走动,所以已经过了天命之年还尚未启程。今日收到指令,将于两日后启程。那些人是逍遥居的人。”
商克男:“逍遥居是什么地方?”
妇人:“专门给达官贵人培养细腰的。”
商克男听罢才在灯下仔细打量站在一旁的少年,虽然蓬头垢面,遮住半张脸,但是身段纤瘦,的确很符合细腰男标准。
商克男:“她们公然抢人,官府难道不制止吗?”
妇人听到这里,一时哽咽,黄浊的老泪横流。少年见奶奶伤心落泪,抱着奶奶的双肩也跟着哭了起来。祖孙二人抱头哭了一会,才开口继续解释说,“少侠您有所不知,我若是去了南海,我家猫儿就无人照看,像他这样未嫁男子家中无女主的男子,只有两条路,一个是被人拉去做府奴,一个是成为细腰,再无他路可走。逍遥居是怕猫儿被其他人抢了去,提前来这里抢人。这都是官府默许的,告官也没用。”
妇人说到这里又仔细观察商克男,见商克男器宇不凡,又暗自下了决心,虽然这对她来说是一次赌注,但万一赌对了呢。于是她又跪下来,给商克男磕头道,“少侠,我看你侠肝义胆,正气凛然,你要不然就收下猫儿吧,猫儿很懂事很会照顾人的!”
这让商克男措不及防,她从椅子上跳起来,去扶妇人道,“大娘,你快起来。我不需要人照顾,你还是给孙子另寻良人吧!”
妇人听商克男这么一说,更是认定商克男是个好人,跪着不起于是急切道,“少侠莫不是看他脏脏兮兮,嫌弃他!”少妇转身催促少年,“猫儿,快洗洗脸,让少侠看看。”
少年很听祖母的话,拿起刚才擦伤口的帕子,往外走。
商克男无语道,“不是,大娘,和你孙子模样没有关系,你快点起来吧,我真的不能收你孙子。就算他是天仙,也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