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商克男走到衣服旁，拾起衣服而去。
待商克男背影完全消失空了才转身厉色看向布多问，“我不是让你走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师父，我是带着解药回来的！”布多兴奋的说，“刚才那个少侠，她身上有解药，她的血可以治疗瘟疫。”
“真的！”空了又惊又喜，若不是男女有别，他肯定现在跟着商克男过去了。
商克男淋着山涧冰凉的清泉，感觉手臂和小腿还有腰部疼意阵阵，借着渐明的天色，才发现自己光顾着保护布多，被未亡人抓伤好几处。
商克男回去时，天已大亮，空了站在洞口迎着她道，“叶侍卫，你回来了。”
商克男点了点头，仔细打量起布多口中医术高明的师父。空了头上带个斗笠纱帽，把自己的脸完全遮住，身材修长，有出家人特有的从容仪态。
“听布多说空了大师医术高明，所以这次赶来相见。”
空了双手合在胸前，微微低头恭敬道，“大师不敢当。不知叶侍卫可否让我先号一号脉。”
商克男把裹在身上宽松的麻衣袖中往上撸起，露出右臂，她雪白的右臂被抓的皮开肉绽，一道道血印还在渗血，触目惊心。
空了回头看了眼布多，布多立刻会意去找药。
空了凝神号脉，眉心微微皱起，“不知可否取几滴叶侍卫的血。”
商克男笑道，“随意，不取也自己流。”商克男走到草窝处坐下来，随之把湿漉漉披在身后的头发撩在身前躺下，她真的有些累了，在布多给她上药包扎伤口时不知不觉睡着了。
布多给商克男包扎完伤口，跑到空了身边问，“师父，解药到底是什么？”
空了用银针沾了下商克男的血，来到洞口仔细观察问，“这个叶侍卫，什么来历？”
“来历，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就是月盈城的驻军，啊，对了，她是花将军的贴身侍卫，所以我叫她叶侍卫。”
“花将军？就是……花澈夜？”
“对，除了她，还有谁呀！”
空了若有所思道，“这就说得通了。”
布多不解，“什么说的通？”
空了：“叶侍卫身上并没有解药，只不过她身上有比这场瘟疫更毒的东西，自然不会被感染。她身体里有蛊，她的血看似是解药，其实是饮鸩止渴。”空了说到这里紧张问，“你没有喝她的血吧！”
“没喝。”布多庆幸自己当时捧着商克男的血喂城下难民时自己没有偷喝，“师父，喝完叶侍卫的血会怎么样?”
“这种蛊若尚在卵时，只要保证在寒冷环境到还不会发作，一旦遇热，便会孵化，蚀骨灼心的滋味，还不如这个瘟疫无知无觉死的痛快。”
“叶侍卫肯定不知道自己中蛊了。”布多转头看向熟睡中的商克男，“师父，我们要告诉她吗？”
空了叹了声：“等她醒来，我同她说吧。”
商克男醒来时，已经是午后，布多给她递来一串烤鱼，商克男二话没说就接过来啃上了。
空了坐在商克男前面道，“叶侍卫，我已经找到你不被感染的原因，不过真实原因也许对你十分残忍，你要听吗？”
这和尚真能卖关子，商克男啃着鱼，侧头吐出好几个刺，嗯了一声。
空了磁性沉着的声音娓娓道来，“你中了蛊，这是花家隐宗特有的一种蛊，名叫千山鸟飞绝，这是最烈的蛊。以毒攻毒——这就是你不会被感染的原因。”
商克男啃鱼的动作停下来，默默不语，许久才开口道，“这不可能，将军绝不会给我下蛊。”
空了冷哼一声，咬紧压根，恨切切的道，“花家隐宗的人，什么手段用不出来。这千山鸟飞绝的蛊，就是用来控制培养出来的杀手，让她们乖乖听话。现在用在你身上，不足为奇。”
“不可能！”商克男坚定道，“她绝对不会给我下蛊。”
空了嗤笑一声，“叶侍卫，你是不是不知道这位镇国大将军的真实身份，她就是花家隐宗绝字号的杀手！她杀了多少人，灭了多少门，手上沾着无数人的鲜血！”
“我知道！但她也是亲手摧毁花家隐宗的人，是守边塞苦寒之地十余载，保家卫国之人！我若真的种了花家隐宗的蛊，下蛊的人也绝对不是她！你若再敢说她半个不字，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空了哈哈哈笑道，“好一个不客气！这世道真是人心不古啊！一个穷凶极恶的刽子手，居然会有人这么为她狡辩！”
“师父！”布多见两个人剑拔弓张模样，赶紧转移话题，拉着空了宽敞的袖袍，“我们还是说说对付这场瘟疫之事吧，好不好！先不要提花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