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皱着鼻子好一会儿,才抬手搓了搓发痒的鼻尖。
宾彬好笑地盯着她:“喂,真的醉了?”
过了许久,虞声才阖着眼应了一声:“……没。”
郧渊买完单回来,就见宾彬趴在虞声旁边,抬手戳着虞声的脸。
一下、两下、三下……
宾彬向来不拘小节,又因为和虞声相熟,见她睡觉还鼓着腮帮子有些可爱,便伸手去戳了,也没在意此时的动作是否逾距。
郧渊看在眼里,心底莫名生出几分烦躁,忍不住快步走近俩人。见宾彬收回手,他的喉结滚了滚,肃着脸,压低声音问:“虞声睡着了?”
“嗯,好像真喝醉了。”宾彬打量了一下郧渊的脸色,也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却没想明白这是为什么。
郧渊拿起虞声放在椅子上的斜挎包,将虞声从桌面上扶了起来,让她倚在自己身上,才躬下身来托住她的腿弯,动作娴熟地将她横抱起来。
被抱起来的那一刻,虞声醒了醒,扁着嘴叫了一声:“郧渊……”
“嗯?”郧渊脚步顿住。
“郧渊说,喝醉了……不能……不能跟别人回家!”大概是没认出来郧渊的声音,虞声的义正辞严里夹杂了几分着急,委屈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始哭鼻子了,“只能跟郧渊走……不可以跟别人回家。”
“笨蛋,我在这儿呢。我在。”郧渊见她逐渐安静下来,心里又酸又软,不知怎的,眼眶蓦地就湿了,忍不住将她抱紧了些,又喃喃细语道,“睡吧,虞声,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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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宾彬自己坐地铁回酒店,秦修和郧渊、虞声一起坐Mini Cab回公寓。
虞声窝在郧渊怀里,睡得很熟。
郧渊望着窗外,回想起这两天的事情,总觉得自己这两天很不对劲,似乎所有事情都在逐步脱离他的控制,朝着他所不知道的方向偏航。
“秦修。”郧渊垂眸看了眼虞声,确定没有吵醒她,才轻声问道,“我有一个朋友,他……”
秦修忍不住打断他:“郧哥,你就老实说是你自己吧。”
“……”郧渊一记眼刀子甩了过去。
秦修打了个马虎眼,谄笑道:“郧哥你继续说,你‘朋友’怎么了?”
“我那个朋友,认识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女孩儿。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单纯地把她当妹妹照顾,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可奇怪的是最近,每当他看到其他男生跟这个女孩儿亲近,他心里就会非常不舒服。你说,这是怎么了?”
“郧哥,你这……咳咳!你朋友这很明显就是吃醋了。这个呢,就叫做‘占有欲’。正常来说,我们怎么可能对妹妹有这么强的占有欲?所以这分明就是喜欢嘛。”秦修摆出一副情感咨询师的样子,追问道,“那你朋友有没有试过……突然之间很想抱一下、亲一下这个女孩儿?”
郧渊直接愣在了原地。
怔了片刻,他才十分不自然地错开了秦修的目光,淡淡地否认:“没有。”
“那还好,证明还没有到‘病入膏肓’的时候。”秦修啧啧道,“郧哥,我告诉你啊,一旦你对这个女孩儿产生了这种冲动,你就真的完了。”
郧渊还没来得及没有纠正他的说法,就因为这句话而陷入了沉思。
他想,他大概是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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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郧渊给虞声泡了一大杯蜂蜜水,盯着她喝完,又给她擦了擦脸,才放她去睡觉。
虞声擦完脸,酒劲没过,却没有了睡意,见郧渊要走,便嘟哝着不肯松手:“不许走……你陪我。”
见郧渊没有留下来的意思,她又往床沿上挪了挪,拍了拍身旁勉强腾出来的半个床位,有些霸气地喊道:“过来,躺下。”那语气听上去,就像是过去占山为王、肆意抢亲的土匪头目。
听到这句话,郧渊轻轻一挑眉,走过去蹲在她床边,点了点她的鼻子:“小尾巴,你贼心不小啊。”
“我跟你说哦,有贼心是不够的,还要有贼胆。”虞声脑子还有点懵,真当他是在夸自己,便认真地跟他传授起经验来。
“哦?”郧渊觉得喝醉酒的虞声似乎比平时还要可爱,他勾了勾嘴角,存了心地要捉弄她,“那你告诉我,什么是贼胆?”
虞声的眼睛很亮,眼底的卧蚕恍若弯弯的月牙,捧起了一眸的星辰。她眨了眨眼,大概是在思考。
下一秒,虞声倏地向他靠近,莹润香软的双唇撞在他的笑意未收的唇瓣上。
一触即离。
得逞后,虞声笑得狡黠,一字一句地解释道:“这就是——贼、胆。”
郧渊的脑中骤然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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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虞声回想起自己昨晚做的事情,懊恼得把自己团在被子里不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