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挺感谢你的,毕竟因为抢了人家儿子的糖,人家儿子没糖吃后来蛀牙就没了,跑到你牙齿上了,也不知道是谁,半夜疼的要死,折腾的我们一晚上没睡。”
“我这是牺牲我自己,造福她儿子。”乔兮兮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明显是想到那时候蛀牙发作的疼痛了,但是还嘴硬着。
苏南风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听着。都能想象她小时候小霸王,因为记仇当着别人的面,一口小碎牙咬碎别人糖的小模样。不用怀疑,乔兮兮绝对能干出这事。
乔兮兮不懂医,看着奶奶处理着苏南风的伤口,不由问:“怎么样?严重吗?”
乔奶奶下意识抬头教训乔兮兮,因为她让人家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见苏南风对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是不想告诉兮兮。
乔奶奶一愣,随后低头,面不改色的说:“还好,不是很严重。”
乔兮兮很是怀疑:“就他的手肿成这样,还不是很严重。”
乔奶奶为了掩饰说谎的心虚,声音极大:“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要不你来治。”
这一听,乔兮兮哪还敢问什么,扁了扁嘴。
乖乖撑头看着乔奶奶上药。
乔兮兮和苏南风衣服都打湿了大半,看着奶奶给苏南风上药的时间。
乔兮兮又去了灶房,烧了一大锅水,准备给两个人用。
想了想,苏南风没有换洗的衣服。
又从妈妈的房间里找了几件男装,不过并不是属于那个男人的。
早在很多年前,那个男人的衣服就被她烧的一干二净了。
妈妈总说她执念太深,难道留着他的衣服的人执念就不深吗?
当时妈妈说,有时候留着并不是怀念,而是不在意。
而烧了并不是没有执念,而是太过在意。
乔兮兮到现在依旧是不懂的,但是唯一知道的是,她不想在家里看到任何关于那个男人的东西。
所以乔兮兮手里的这套衣服,虽然流水镇的人淳朴,但是也并不是没有外面的人进来的,是为了防贼或者有心人买的,当时还买了全套,平时偶尔会洗洗晒晒,让外人以为这家有壮的劳动力。
用来给苏南风穿正好。
趁着两个人洗澡的功夫,乔奶奶又把以前乔兮兮妈妈住的房间里的被套套好,准备用来招待客人。
乔奶奶热情的邀请苏南风晚上在家里吃饭了,并且留在家里住。
住青年旅馆?那怎么行,哪有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苏南风今天救了兮兮,也算是救了自己了。
苏南风自然是不能拒绝的。
晚上客主尽欢,也算是度过这么多年痛苦的特殊日子里,唯一一天不那么难受的日子了。
晚上乔兮兮睡不着,出门时,看到妈妈的房间还亮着昏黄的灯光,在那一瞬间,她差点以为妈妈还在。
平常怕看到妈妈以前用过的东西,乔兮兮很少进妈妈以前住的房间。
她突然对妈妈之前说她太过执着的话有了几分理解。
因为太过在意,所以才逃避。
心中一动,今晚她突然想去妈妈房间看看了。
所以当她回过神来,人已经在现在苏南风所住的房间的门口了。
她有几分逃避,怕触景生情,但是又想找到心中属于妈妈的记忆。
所以想了想,就在她伸手敲门的那一刻,门也从里面打开。
乔兮兮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打算敲门了。”
苏南风穿的是她从地摊上淘的十分便宜的衣服,乔兮兮想了想,全部的一身,大概是花了三十块钱吧。
可是穿在苏南风身上,明明是十分廉价的衣服,版型普通,硬是让他穿出了高奢的味道。
宽肩窄臀,身姿颀长,眉眼俊朗,很是好看。
苏南风也勾了勾唇角:“看到人影了。”
家里的门都是很老式的门,下面是木头做的,上面则是由磨挲玻璃做的。
乔兮兮指了指苏南风身后,说:“我想去里面看看。”
苏南风侧身,让她进去,身影高大,遮挡着她,影子将她覆盖。
印衬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乔兮兮看着里面的摆设,和几年前几乎没有变化,就算是跟小时候对比,变化也很小。
乔兮兮看着那棕色樟木的梳妆台,小时候的她经常在那里被妈妈压着写作业。
乔兮兮情不自禁的说起往事:“以前我上一年级的时候,妈妈总是压着我在这桌子上写作业,特别是暑假的时候,听到别的小朋友在外面玩,可羡慕了,暑假的作业又多,语文数学两本暑假作业,那时候太老实了,不知道作业还可以乱写,每次都写的很痛苦,因为不会写,那时候觉得,哪怕是有一丝休息不写作业的时间,都觉得是高兴的,当时我还记得,我很喜欢我的头发,长长的,但是那时候妈妈觉得头发太长了,不好打理,每次都提出带我去剪掉,我每次都不同意,我那时候想的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剪短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