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落?”余然愣住了,似乎不明白医生的话。
医生叹了口气,换了个更直白一点的说法:“比起不切实际的自然脱落,你的腺体应该是在很小的时候被人完全摘除了。而且……”医生的声音很沉,“你的后颈哪里有个很明显的色素沉淀……也就是痣,应该就是因为伤口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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腺巢啥的那都是我瞎编的啊,一切为了剧情服务。
(开始了啦啦啦~)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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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好像突然变得更冷了,抬头往上看是灰蒙蒙的一片。空气中仿佛还还残留着医院的消毒水味,压抑得叫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余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棉服还拿在手上,后颈是刺骨的凉意。
他心里一片寡凉,还以为过去那些日子已经够辛苦了呢。
要是什么都还没有发生就好了,没听过那个人的名字,没装着傻来到裴囿安的旁边,或者更早……
但他今天才意识到,也许自己是个固执的人,知晓到这一步了,那他一定要把伤口血淋淋地撕开才好。
他回了家,翻出那天于平文塞给他的名片。
裴囿安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但他还是会什么会知道。
一切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样。
于平文那边接到余然的电话很是惊喜,原本是嘈杂的背景音,很快安静了下来。
“余然啊?”
“有时间见一面吗?”余然很直接地问到。
于平文短促地笑了一下,“我有时间,随时都有时间的,看你的时间方不方便。”
“今天下午见一面可以吗?”
“可以可以,位置你来定吧,要不你加一下我的微信,等下好发我位置?”于平文有些试探着问。
余然没对他的话作回答,直接说:“到你公司楼下见面。”
大概是在于平文意料之中,他也没什么多余情绪,“啊,好,也行也行,那几点啊?”
“两点。”
“好,那好。”
两边沉默了一会,还是于平文先说,“那等会见了面再说吧?”
“嗯。”
余然挂了电话,又拿出名片看了看于平文公司的地址,然后去拦了个出租车。
“帅哥走哪儿?”司机很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余然拿起名片看了一眼,然后说了个公司名字。
“好嘞。”
记忆里余然没怎么做过公交车,印象里有一次是他从那个家里跑出来的时候,下了雨,没有办法,那时候哪怕手上只有九十三块钱,也是打车去找了个小旅馆。
出租车的车窗有些脏,路过的街道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不知道开了多久,余然也没在乎,下车的时候司机收了他四十块钱的车费,笑着跟他说了很多话,但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于平文的公司在栋很高的写字楼里,不管占了这栋楼的几层,也至少是家公司的副经理。那天在超市也看到了那个跟他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子,大概是他的女儿,两人看起来就是那种很幸福的家庭。
余然从来没有埋怨过,可此刻他还是想起了自己原来的生活,小学的时候至少还能安安心心的读书,李维康出生以后的初高中生涯总是会担心下学期还能不能去学校,一直到自己有了打工赚钱的能力。
凭什么呢?如果都不想管他的话,当初何必又要生他呢?
余然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也许根本就没想把他生出来。
他提前四十分钟到了,在楼下找了个咖啡馆坐下了。
于平文也提前十分钟来了,看到他快步走了进来,“等了很久了吗?”
余然看了他一眼又移开,“没有。”
服务员走了过来,大概因为是熟客,直接问于平文,“您还是老样子吗?”
“嗯,谢谢。”于平文又看了看余然已经冷透的咖啡,“要换杯热的吗?”
余然摇摇头,“不用了。”
“那好。”
于平文小动作很多,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直到服务员把咖啡送上来他才开口,“咳……你放年假了啊?”
余然看着他,心里就像被剜了个洞一样,越来越空。为什么现在又要表现出好像很在乎他的样子呢?从出生起就抛弃他的人。
“嗯。”余然深吸了一口气,单刀直入,“我是想跟你了解一下你和我妈妈的事,因为从小到大她都对你的事避而不谈。”
于平文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啊……”于平文脸色变了,又抿了好几口咖啡,似乎是没有想好怎么开口。
余然也拿起凉了的咖啡喝了一口,没有说话。
“我,跟玉霞啊……”于平文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好多年前的事了。”他苦笑了一下,“我跟她是邻居,好多年的,算是一起长大的吧……我对她真的没有过男女之情,说到底还是信息素的问题……”于平文抬头看他,叹了口气,苦笑着说:“你是Omega,你应该也能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