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江畔再也忍不了了。
也开始明白,见月之所以被原主伤害,多半原因是活该!
真是又蠢,又自以为是,一意孤行!
想她前世,即便是个孤儿,但幸运但是被全村宠着,学会了不少技能,六爷爷的麻将、二叔的太极拳、八婶的骂街、三大爷的口技、五哥的散打,四娘的泼妇……早就是十里八乡有名不好惹的小霸王。
在学校里更是没人敢惹她,她就是校园里的扛把子。
上大学那会,学校小路上有个暴露狂变态,吓到了不少女同学,就连学校保安抓捕几次都没成功。
江畔单枪匹马,一个人去找变态,照着那货就是一脚,当场直接把他废了!
实习那会,遇到上司性//骚//扰,江畔想都不想直接抡起凳子砸了过去。
还有读研那会,有个学生在学校论坛造谣她跟导师有染,江畔没有多余的话,扯着她的头发,甩了她几十个巴掌,直到她跪地求饶为止。
她就是这样,从来不计后果,从不知什么叫委曲求全。
因为没人知道她一个人活着有多艰难。
背后没有支撑着她的家人,能靠的从来只有自己。
所以,她要比任何人都要“恶劣。”
比任何人都要“坏。”
比任何人都要“狠。”
可是,命运却再次跟她开玩笑,她竟因一场猝死穿书。
穿成了一个糟糕的人渣角色。
以伤害主角不以为耻的败类。
这层身份让她再面对被害者见月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多一些忍让。
会考虑,既然顶着这副皮囊活着,那就遵守这个世界的某些规则。
对见月心存歉意,带着诚意远离,同时献上善意的祝福。
她从未像在这里活的如此憋屈和操蛋,甚至带着前所未有的微贱。
以至于会让江畔某个瞬间忘却自己原来的样子。
这样的“牺牲”,她承认是她自己甘心乐意的。
可这不代表别人可以得寸进尺,一次次挑战她的忍耐度。
对见月,江畔自认为对她已经足够尊重。
可惜的是,今晚,此时此刻,江畔对见月所有的耐心荡然全无。
于是,听着见月的哭声,江畔并没有停下脚步,转身离开了洗手间。
没关系的,李继或者薛卉,任何一个人去安慰、去关心都好过她。
毕竟她这副皮囊是见月愤怒委屈的来源。
卫生间凌乱的垃圾桶已经收拾干净,清扫卫生的工作人员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见月,心生怜悯,却也忌惮对方的身份地位,不敢上前多说话。
因此,一分多钟后,江畔被工作人员拦住了去路。
“这位小姐,你女朋友在洗手间哭的很伤心。”
“年轻人吵架很正常,你不能丢下她不管。”
“既然她喝了酒,身上还湿了,就连鞋子都掉落一只,你更不能丢下她。”
“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她是你女朋友啊……”
“要不然我喊人了……”
“你不能走的……”
江畔:“……”
什么女朋友?
什么狠的心?
又什么不能丢下她?
江畔神色不耐,解释,但对方不听,似乎已经认定了她是个不负责任的伴侣。
没辙,只好让工作人员去找李继和薛卉。
“李继你应该知道吧,他是她的朋友,你直接去就可以了。”
“可洗手间的那位小姐此刻需要的是你这个女朋友。”工作人员大妈非常的坚定,甚至抓住江畔的胳膊不让她走。
江畔:“……”
最终,江畔没有坚持过这位热心肠又爱管闲事的大妈,她返回洗手间,停在距离见月不到两米的地方,望着她。
就当是好人做到底。
赵翠萍女士曾说过好人有好报。
江畔视线慢慢下移,见月的脚上的确掉落了一只鞋子,猜测应该是刚才她拽见月的时候弄丢的。
江畔马上把掉落的那只鞋子拿起,放在了见月脚边,“你需不需要我去找李继或者薛卉来?”
见月眉头紧蹙,表情透着不舒服,看向江畔的视线里有怨恨和讨厌,她绷着脸默不作声。
江畔慢慢弯腰,并不是很温柔的抬起那只脚给她穿上鞋子。
破天荒的,见月没有躲,也没有骂,没有歇斯底里。
她脸色发白,眼圈通红,情绪看起来不太好。
站起身的江畔看着见月发红的眼圈,没有什么血色的面容,眸色微怔,似乎没想到千金大小姐如此脆弱。
她承认这一刻,是有点心软的,说出的话也不由放温和了些,“你不想说,我就当你同意了。”
再江畔转身要去找李继的时候,见月开了口,“不用,我谁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