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烦死了, ”见月抱怨起来,“她跟皇太后似的, 被那么多人伺候着, 什么事都不用操心, 你问我想她没有,我什么事都给她安排的好好的,我想她,谁来想我?”
被打断的薛卉听到见月这话呆了呆,然后说:“她有说想你。”
“让她老实在那待着好好养身体。”见月说着叹口气,接着碎碎念,大意是每天要去疗养院看望那个混蛋,还要装出一副很爱的样子,说些自己听了都想吐的话。
见月说得有些多了,虽说是正常语速,但对国外长大的薛卉来说,她听得云里雾里,等见月说完,呃半天说了句,“月月小姐啊,你知道的,我汉语不是很好。”
“所以你要好好学习啊,全世界都说中国话,再不练习要被淘汰了。”见月无情吐槽。
“……”薛卉叹气,“嗯,我知道了。”
“每次一提让你用心学,你嘴上都会说嗯我知道了,可是,”见月无情嫌弃,“等下次见面说话,无论是发音还是用词依然毫无进步。”
“……我,我……”薛卉真是怀疑现在毒舌的见月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娇软可人的甜妹吗,变得好可怕。
“加油。”见月声音又变得甜美温柔。
薛卉:“……”
这两口子还真是像的可怕。
除夕夜,江畔并不是独自一人过得,照顾她的那几名和医生还有薛卉都来了,大家围坐在一起包水饺看春节联欢晚会。
对于薛卉能来陪着过除夕,江畔确实感动,敢感动归感动,她的身体需要静养,晚上超过十点江畔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睡个好觉。
可是,今天是不可能了。
等其他人散去,只留下薛卉的时候,江畔问,“你不陪家人过节吗?”
“是这样的,今天晚上我们家族大聚会,我们从爷爷辈就在这儿定居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只要是像春节、元宵节以及中秋节这种团圆节日,我们整个大家族都要聚在一起,但近几年我们这代小年轻们开始害怕了,”薛卉吃着水饺用流利的英文跟江畔吐槽,“你懂我这个将近三十岁的人在面对爷爷奶奶外婆外公舅舅姑妈姨妈姨夫这些长辈,还要表演节目,要汇报过去一年的成果,被催婚,哦我的上帝,那对我来说太不放松了,所以,我们都想法设法的在那天找借口开溜。”
虽然江畔并没有实打实地体验那种被亲人长辈围着的氛围,但她能懂。
话到这儿,薛卉突然一笑,问,“你知道我今年找了什么借口吗?”
江畔摇头,“不知道。”
“我跟他们说我找到了心爱的另一半,今天晚上要陪她过节,”薛卉为自己找了个完美借口感到自豪,“这个理由太棒了,我所有长辈都祝我度过终身难忘的除夕夜,畔,我聪明吧。”
江畔:“……”
感觉聪明,又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沉默几秒,江畔抓重点问,“所以,你今天晚上是打算在这不走了?”
“当然。”薛卉回答的很干脆,“畔,你放心,我睡沙发。”
江畔闭眼,抿唇不想搭腔。
“高兴吧?”薛卉笑眯眯,“感动吧?我知道的,你既高兴又感动。”
江畔睁眼看她,敷衍道:“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薛卉哈哈一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礼物,大红色的礼盒,上面还系着个蓝色蝴蝶结,“送给你的礼物,现在别打开,等我走后再打开。”说完放在了江畔伸手就可以够到的床头桌上。
“谢谢。”江畔对礼物没多大好奇心,不用薛卉提醒,她也没有要立即打开的意思,对于当着送礼物的人打开礼物,表现出非常惊喜的样子,她做不来,说些肉麻的感谢话她也做不来。
薛卉看她没有去看礼物地意思,不免问,“畔你都不好奇吗?”
“不好奇。”江畔实话实说。
“……”薛卉呆了呆,感叹了一句,“你太酷了。”
江畔说谢谢,然后问今天晚上见月是陪着C市的那个“江畔”过春节吗,这才是她最关心的事。
“当然不是了,”薛卉回答完,默了默,然后看着江畔试探地问,“你都知道了?”接着蹙眉,“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江畔实话实说,直视她,“但是很多事光靠猜测是不行的,月月是怎么跟你说的告诉我吧,有些事就没必要瞒着我这个当事人了,”
没想到薛卉爽快地点下头,“其实,我正想跟你聊聊。”
然后,她把发生车祸后到见月找她,以及这两个月发生的很多事告诉了江畔,听后江畔并没有很惊讶,因为跟她猜的差不多,只不过她没料到见月会把她和原主的脸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