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几下,他已失去耐心,“总之,我希望你说到办到,别让我瞧不起你!”说着厌烦地剜了眼江畔,站起身直接赶人,“你可以走了。”
江畔坐在那稳如泰山,冲着那背影问了句,“见月呢?”
见广涛身形一冽,转头瞪去,“我限你三分钟,立马从我家滚出去!”
江畔丝毫不畏惧,视线不躲闪地与他对望,“她要是不方便就算了,你别发这么大火,对身体不好。”
见广涛愣了愣,很不喜欢这种犹如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看着眼前的江畔,他猛然意识到,这货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如果换作从前,他这么不给好脸的抨击,她就会一副点头哈腰连连认错表示会改的实则背地里又耍阴使诈小人嘴脸。
但现在,无论他怎么恶言相向,江畔都是一副岿然不动,丝毫不受到影响的表情,这样的坦然真让他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异。
难道真如见月所说江畔从内心深处真的转变了?
但见广涛还是更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你是聪明人懂我的意思,那就没有必要再跟月月见面。”见广涛定定神,语气稍微放平和了点。
江畔眸色暗了暗,暗骂这老狐狸,但来日方长,她容忍着没表现出来,保持住礼貌,“行,听你的,反正今天我来也不是来见她的。”
见广涛:“?”
“我一直想见你,今天终于你给机会了,正好有事要跟你谈,你看能不能再给我几分钟?”江畔耐着好脾气地问。
见广涛觉得好笑,“见我?有事要谈?”他轻哼,“我累了,要睡觉了。”
江畔蹙眉,“你还不到六十岁,这才几点就睡觉,身体这么差啊?”
闻言,见广涛脸板起来,怒视她,嘴唇哆嗦着却找不着话反驳,沉默了会儿,索性自己给自己台阶下,轻咳一声,“你要谈什么?”说完接着补充,“如果是关于你和月月的事,免谈。”
“放心,”江畔做了个请的手势,“叔叔你请坐。”
见广涛轻哼一声,坐回了原处。
江畔也坐在了原地,问起他公司员工餐厅的菜蔬果品进货渠道的事。
见广涛听完,眉宇间微微皱起,看着江畔严肃地问,“你想做什么直接说。”
江畔点了下头,“我想等以后我的万亩蔬菜基地建起来,把菜蔬水果卖给你。”
见广涛一听“嚯”一声,“万亩蔬菜基地?”他像是听了什么大笑话,讥笑一声,“那么多地地蔬菜水果,我这小小的公司餐厅可买不了。”
“你想全要我也不卖给你啊,”江畔看着他,跟着笑了下,“你不过是我众多客户中的一位。”
见广涛的笑容一僵,随即咬咬牙,“吹牛不打草稿,等你把万亩蔬菜基地建起来再说。”说罢,啧一声,“不对不对,这话我也得纠正一下,是等你种出来好菜再说,因为我公司要的所有蔬菜水果全部都是高质量高品质无公害的好东西,不怕贵,就怕买了些烂东西会吃坏肚子。”
江畔赞同地点点头,“没错,这一点跟我不谋而合,毕竟去一趟医院的钱,可比一顿饭钱贵多了。”
说着问,“这么说,等我种出合格的蔬菜水果,你同意跟我合作了?”
见广涛敷衍,“等那天再说。”
江畔轻轻笑了笑,“行。”
见广涛站起身来,“这回你可以走了吧?”
江畔说:“我六点坐车来的,连口水都没喝,别说吃饭了,到现在是晚上八点五十七分。”
见广涛:“?”
不是,这熊货什么意思?
江畔坐在那靠着沙发背,望着见广涛,懒吞吞地,“叔叔,我饿了,走不动了,你让人给我下碗面条也行,我不挑食。”
见广涛:“……”
这操作直接把见广涛弄的一脸错愕,这不要脸的玩意儿,居然说要在这吃完饭再走?
他一脸的不敢置信,真是给她点阳光,她就灿烂了!
小时候没少以这种颇为无赖的方式在乡亲们家里蹭饭吃,屡试屡爽,江畔知道是朴实的村民善良,至于眼前的见广涛,她压根不在乎他什么态度,只不过随便找个借口拖延点时间。
怎么着走之前也得看一眼见月啊。
江畔猜测见月肯定让见广涛这老狐狸锁卧室里了,她视线上抬,朝二楼望了望,然后喊道:“不管饭啊?那行吧,我走了?”
见广涛给她震了一耳朵,气道:“你喊什么?我听得见!”
被关一楼卧室里的见月总算听到了江畔的声音,她又急又气,拍打着门,觉得手疼,扫视一圈,然后把卧室里的花瓶打碎了。
这一声响,见广涛神经一绷紧,赶忙让张姐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