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平静:“谁干的?”
阮西顿时紧张起来,她磕磕巴巴:“没、没人。就是、就是不小心摔的。”
一时间,阮西看着面前的饭都觉得不香了。
她怕盛钦问得太细,会把以前学校的事都给扯出来。
她现在离开了三中,是一丁点都不想再跟过去牵扯了。
“我再问你一遍,谁干的?”盛钦盯着阮西的眼睛。
见小姑娘吓得脖子都跟着往后缩了一下,顿时气笑了。
盛钦嘴角带着笑,眼神却很冷。
“怎么,我比欺负你的人还可怕是吧?”
盛钦放下筷子起身就走。
路鸣大声问:“盛哥,干嘛去?”
盛钦压着火气:“买水!”
路鸣没跟上去,而是坐在阮西对面同她说话。
“阮同学,你要是被人欺负了,你就告诉盛哥,他肯定会为你出头的。”
不然刚才也不会气呼呼地来问了。
他就说盛钦怎么突然变了脸色,原来是女神受伤了。
见阮西低着头不说话,路鸣继续为盛钦说话。
“你别看他看起来脾气不好,其实人特好!你知道他左手怎么折的吗?暑假的时候为了救一只小猫,他脚下没踩稳从树上摔下来给摔折的,小猫倒是完好无损。”
“他刚才那么问你,就是想帮你。有盛钦罩着你,在学校没人敢欺负你。”
“你放心,盛哥不会欺负你的。他就算想欺负人,也绝对不会欺负你。”
阮西听到这话一愣:“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呀。
路鸣张了张嘴,这话却不敢替盛钦说。
于是搪塞道:“因为他是个友爱同学的好班长呀。”
阮西倒是觉得这个理由挺有说服力的。
认识盛钦一个星期,她觉得他其实算得上对她这个新同学很友好了。
路鸣看着阮西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怕盛哥啊?”
这会儿路鸣也已经看出来了,这位新同学的确是怵盛钦的。
乔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也跟着问:“对啊,你为什么这么怕他?”
虽然他们也怕盛钦,但是他们的怕跟阮西的怕显然不是同一种。
阮西重新低下头,小声说道:“他……他看起来好凶。”
买完水返回来的盛钦正好听到了这句。
气得只差没一个仰倒。
盛钦上前端起饭盆就想挪个地方。
但刚一动,他又改变了主意。
他凭什么走?又不是他怕。
于是他重新坐下,咬牙切齿地吃着饭。
时不时瞥一眼阮西。
一顿饭吃得阮西坐立难安,乔麦也心中悻悻。
等到盛钦吃完饭和路鸣离开了,阮西和乔麦才齐齐松了口气。
乔麦不由低喃:“跟盛钦坐一块儿吃饭,压力真大啊。”
阮西也跟着点了点头。
大佬气场实在是太强了。
盛钦冷着脸出了食堂。
走到一半忽然停住脚步,扭头看向路鸣。
路鸣被他看得心脏猛地一条,脑子里已经开始回想自己今天有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我很凶吗?”盛钦突然开口问他。
“啊、啊?”
路鸣一头雾水。
盛钦又重复了一遍:“我很凶吗?”
路鸣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不凶吗?”
盛钦无语。
他瞪了路鸣一眼,没再搭理他。
“诶,盛哥,你等等我!”
阮西和乔麦吃过饭后,一起往教室里走。
乔麦挽着阮西的胳膊,问她:“你跟盛钦之前真的不认识吗?”
只是在颁奖礼见过一面,算不上认识吧?
阮西想到这,摇了摇头,表示的确是不认识。
乔麦倒觉得有些稀奇:“那还真是奇怪,我总觉得盛钦对你不一样。感觉他挺关心你的,今天也是看到你手受伤了才来问的。”
阮西这会儿其实也明白过来,知道盛钦应该是在关心自己。
只是他的关心显得太硬邦邦,冷着脸又令人害怕。
但是自己的表现……该不会伤了同学情吧?
阮西心底有些不安。
虽然来箴明才刚第二个星期,但她很喜欢这里。
这里的同学给她的感觉跟在三中时完全不一样。
大家不喜欢攀比,也不会打听她的情况,更不会拿有色眼镜看她。
她在这里,还结交了好朋友。
她不想伤了跟盛钦之间的同学情。
更不想得罪他。
乔麦还在嘀咕:“不过你的手也就是擦伤,但我看盛钦那个严肃的样子,还以为你的手有大作用一点都伤不得呢。”
乔麦只是随口这么一说,阮西却听进了心里。
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盛钦是在颁奖礼见过她的,他知道她弹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