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咱们上次这样聊天,还是你上高二的时候。”应志华忆起往事,不由得感叹,“时间过得太快了,这一晃眼,我们阿晚都成家了。”
温晚笑起来,也觉得时光荏苒,“是啊,这十年就好像一场梦一样。”
“当初你妈妈跟我商量的时候,我还怕你一气之下会跑到国外去,或者用什么方法来逃避这场婚事。”应志华拍了拍她放在臂弯里的手,说,“没想到,结果竟然出乎我的意料。”
温晚顺着应志华的目光朝人群中央看去。
那靠在露台边饮酒的男人瞬间吸引了她的视线,梁驭大概是被顾樾强行拖入了游戏战局,无奈之下只得分神听着过程解释,姿态慵懒随意,又带着种运筹帷幄的淡然。
这让温晚忽然想起和梁驭在这里的初次碰面。
也是这样的惊鸿一瞥,就让她事先准备的所有说辞全数化为了泡影。
“其实,也不是没想过逃跑。”
温晚看着对面,缓缓开口,“只不过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他。”
闻言,应志华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但看温晚的神情,他并未细问其中的因缘波折,略作沉吟后笑着说:“这样看来,你跟他的缘分还不浅啊。”
“也许吧。”温晚眼眸轻弯,像小女儿一样靠在应志华的肩头,“不过,这些话我从没对任何人说起过,您也要帮我保密哦。”
这倒让应志华觉得意外,他问:“连当事人也不知道?”
温晚点点头,没说话。
应志华知道自己女儿的性格,内敛沉稳不爱争抢,只是作为父亲,他觉得有必要以过来人的立场多说一句:“你以后要是有什么想法,记得多跟女婿商量着来,别总一个人闷在心里。”
“您放心。”温晚留意着时间,“不早了,我先扶您进去休息。”
应志华原本还想多陪温晚待一会,可十几个小时的旅途疲惫的确让他有些力不从心,便也没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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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应志华后,温晚顺道去楼上冲了个澡解乏。
再下楼时,刚才还在外头喧闹的人声都散了,露台上的人少了一半,只剩下几位精力旺盛的小辈还在硬撑着,约好了一起看几小时后的日出。
折腾了一晚上,温晚早已没了困意,索性将堆在房间里的礼物收了收。
长辈送的礼物都是实用派,基本跟平日的吃穿用有关,大件不少,她费了半天劲才理出头绪,其中有几个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是叔伯婶婶家的小孩们送的,温晚很是喜欢。
花了半个小时,其他的东西差不多都收拾完了,只剩下手边的最后一件。
这是刚才吴姨拿上来的,来自馥厢苑的贺礼。
长方形的盒子被柔软的雪梨纸包裹着,纸上印制的是她喜爱的花朵图纹,清新淡雅。
温晚其实有点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想起温玉玲送礼物的习惯,猜想里面可能又是某种她认为自己需要用到的东西,顿时没了想要拆开的欲望。
但...如果这一次有所不同呢?
温晚纠结许久,还是将裁纸刀放下了。
梁驭从浴室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女人跪坐在堆叠成小山的礼品盒旁边,乌黑卷发松松挽在脑后,修长匀称的小腿从浴衣摆下露出一截,泛着莹白细腻的光泽。
他走过去,发现她正盯着一个礼物盒发呆,“不打开看看?”
温晚抿抿唇,下决心把那盒子推到一边,“算了,下次再说吧。”
她说完就要站起来,谁知动作太急,眼前忽然一阵眩晕。
好在梁驭及时揽住她的腰身给予支撑。
温晚刚定下心,结果腿一软,又差点栽到他怀里。
“......”这连番的举动要说不是故意的,温晚自己都不信。
她羞恼得不行,耳朵眼看着又要红了,却还是解释说:“刚刚坐太久,腿麻了。”
话音刚落,梁驭便俯身将她拦腰抱起。
直到稳稳的坐在床上,温晚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下来,腿上的酥麻感还未散去,她下意识地动手揉搓着,垂眸刻意避开头顶的那道视线。
梁驭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像是随口一问:“礼物都拆完了?”
这突如其来的话题转折让她诧异,仍然没有看他,“嗯,差不多吧。”
梁驭笑了下,屈指轻抬起她的下颚,迫使她仰起头来。
他身上的浴袍因为抱她变得有些凌乱,本就松垮的领口现在微敞着,能依稀看窥见胸膛上精瘦的肌肉曲线,那黑眸幽邃如深潭,几乎要将她看穿。
气息逼近,梁驭吻了吻她的唇。
随后,他牵着她的手落在那腰腹间系着的绳结上。
在轰鸣的心跳声中,温晚听见他低声问:“我这里还有一个礼物,你要不要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