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张玉林犯了什么错误？
时岁走过去，“怎么了，冯露姐？”
冯露见时岁来了，招呼她过去，低声问：“时岁，昨天晚上是你在这吧。”
时岁面试的时候都没见过冯露这么严肃，她认真起来，回忆了一下昨晚，一切顺利，没出什么事情。
她点点头，“是我。”
冯露叹了口气，“刚刚我来检查，发现厨房里两大箱垃圾怎么都没倒？”
“什么垃圾？”时岁茫然。
“就厨房两个大垃圾桶，每天晚上都要倒掉的，你不知道？”
“我从、从来没倒过垃圾。”
“啊？”冯露目光里的刀子指向张玉林，“不是告诉你们要及时倒垃圾吗？就算晚上不倒，第二天早上6点之前，在垃圾车过来收垃圾前，也得倒掉。”
“我知道。”张玉林说道，“我每次都记着呢，就昨天忘了。”
“昨天不是时岁的事儿吗？”冯露问。
时岁立马站直。
冯露见她茫然的表情，猜测地问张玉林，“你们没告诉过她要倒垃圾？”
张玉林挠了挠头，解释道：“这活儿比较累，周拾安说我们男生来就行了，也没告诉你，每次你上晚班，都是第二天他早上过来倒。”
“那昨天呢？”
“本来他拜托我过来倒的，说帮我编代码，我就答应了，但今天早上我给睡过头了，一时忘了。”张玉林说完，挤出一个笑容看向冯露，颇有几分谄媚道，“冯露姐，你这么大度，要不就别扣我工资了，就忘了这么一次，你看这本来也不该我倒。”
“这样吧，一会儿让时岁给你做一杯咖啡，她拉花拉得可好看了，之前她练习得非常认真。”张玉林提议道。
时岁都觉得他这个提议很烂，果然，冯露姐一脸嫌弃，“得了吧，还不是用我的我咖啡和牛奶？”
“不过也不是不行，我得先看看拉成什么样儿。”冯露双手抱肘，往椅背上一靠。
张玉林急忙用胳膊拱了拱时岁，示意她去做咖啡。
时岁赶紧放下包，认认真真地给冯露做了一杯卡布奇诺，她恭敬地端到冯露面前，说道：“冯露姐，这次是我们错了，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你们这都放假了，明天就不来了，哪里还能有下次？”冯露叹息一声，低头看了眼时岁手里的咖啡，忍不住夸赞，“手艺还真不错啊。”
“露姐，”张玉林露出贱兮兮的表情，“露姐，你不知道，这都是周拾安教的，而且周拾安那小子只教时岁不教我。”
“是吗？”冯露听过，也露出吃瓜的表情。
“张玉林你乱说什么呢？是你自己不过来学的。”时岁红着脸转身离开。
她从柜子里将工作服拿出来换上，脑子里不禁想起张玉林方才的话。
这一个月以来，都是周拾安在默默帮她倒垃圾吗？
她换完衣服出来，准备去厨房把垃圾倒掉。
张玉林过来要帮忙，时岁戴上手套，说道：“没事，你下班吧，我自己能行，本来这就是我的事儿。”
“别介，我还指望周拾安帮我改代码呢，要是他知道我忘了，肯定不帮我了，你能不能别告诉他？”
时岁笑了下，“好，我不告诉他。”
她和周拾安关系尴尬，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儿，没必要去和他说。
满满两大桶，确实很重。
但也没到搬不动的程度，她自己也能处理，用不着让别人代做。
时岁将半人高的垃圾袋拽出去，扔到箱子转角的垃圾箱里。
张玉林禁不住夸赞，“看不出来，你人瘦瘦小小的，劲儿挺大。”
时岁得意起来，“我小学参加掰手腕比赛，可是冠军。”
“嚯，那还真挺厉害。”
张玉林洗完手，要离开。
时岁喊住他，从包里面拿出两袋饼干递给他。
“学长，送你的，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另一袋是给周拾安的，你不是说他帮你写代码吗，那你见到他的时候，能帮我把这个带给他吗？就当是感谢他之前帮我倒了垃圾。”
她本来就只准备了两袋，当是离职前的礼物，一袋给张玉林，一袋给冯露，周拾安暂时没有，反正也见不着他。
但现在知道了他帮忙倒垃圾的事情，时岁就临时改了心意，总得谢谢他。
“你让我带给他？你们不经常见面？”张玉林惊讶又失落，还以为两袋都是给他的呢。
“不经常见啊。”
“好吧。”
“谢啦。”时岁道。
张玉林摆了摆手，背了包离开。
时岁从包里又拿出了个小盒子。
幸亏她还有一盒没拆封的果茶，来之前路过快递点拿来的。她把果茶给了冯露姐当做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