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邈耳际酥麻,脖子又被她紧紧搂着,几欲窒息,心念一转,忽地松开手中缰绳,搂紧她腰身。
两人一齐从马背上滚落,摔到地上。
四条手臂紧密交织在一起,合抱着彼此,他们犹如一根圆木,从丘陵顶端一路打着滚滑下。
从头到尾,谢邈的手都紧紧护着怀里不断惊叫的小姑娘。
直到他感觉到身上一潮,滚动停止,他才发觉他们滚进了坡下的洼地。小姑娘面色煞白,眉头蹙起,双眸紧闭。
如此胆小,却总是冲在他身前,要保护他。
赵意南感觉到他们停下来,便张开眼,看着身下男人迷人的面庞,问:“笑什么?”
却被一只大掌按着脑袋,不由自主地低下头,贴上他仰头凑过来的薄唇。
启唇迎合着他,接受他源源不断输送过来的濡湿的温柔,心口与他强有力的心跳共鸣。
在她被吻得浑身无力,头晕目眩的时候,谢邈一用力,反身将她囚于身下。
柔情缱绻地看进她一翦秋水,三指捏住她柔嫩的下颌,颇无奈地问:“为何总是如此胆大妄为?告诉我,如何才能帮你改掉这毛病。”
他的吐息喷过来,像轻盈的羽毛一样挠着她下颌周围,她耐不住,轻轻挣动,被捏住的地方很快透出明显的粉色。
惹人心疼,勾人魂魄。
他的眸底很快染上一层晦暗不明的颜色,看得赵意南两颊发烫。
她避开他侵袭过来的灼灼目光,看着他鬓边丝丝缕缕的乌发,喃喃道:“我哪有那么大胆。是那马听受了惊,不听使唤,才一路载着我冲到阵前。”
谢邈很快明白。
胆小如她,恐怕只敢偷偷找件盔甲穿着,在队伍末尾观战。
可她身下的战马早已进入备战状态,听到场上时而传出的怒骂和鼓噪,便以为要开战了,才有了她在敌军面前“勇往直前”的那一幕。
胸中逸出一声低笑,他又轻轻扳过她小脸,迫她与他对视。
“如此说来,方才是本王冤枉你了?”
在她的注视中,扬起拍她臀部的那只手掌,饶有兴味地端详。
赵意南的脸霎时红的能滴出血来。她本想混进行伍里头,远远地看一眼他在战场上的飒爽英姿,谁知就这样阴差阳错地险些给他丢脸、招致麻烦。
但是为了不落下风,她很快又瞪着他,愤愤说道:
“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我小蛇!”
她一生气,莹润饱满的两颊略微鼓起,此刻又涨红着脸,宛如两个熟透的蜜桃。
眸光落到她一侧脸颊上细小的白色绒毛,谢邈突然问了个十分跳跃的问题。
“你可有乳名?”
赵意南眨眼,不懂他为何突然有此问,想想,答道:“小时候娘亲唤我桃子。”
对生母的回忆,赵意南已经很模糊了,但是她犹记得,躺在她怀中,被她轻轻捏着脸蛋,听她柔柔地唤她,“桃子,桃子,你是娘亲独一无二的小桃子。”
谢邈频频颔首,深表赞同:“我觉得你娘亲起的小名十分贴切。”
“只是后来,”想起早逝的娘亲,她蓦地伤感,顿了顿,道,“便没人如此唤我了。”
“桃子。”谢邈看着她,低低唤道。
他这一声低唤,把赵意南从遥远的回忆中拉回现实,又听他嗓音低醇唤道:
“叫你你,小桃子。”
她蓦地脸颊一烫,羞涩地瞬了瞬目,从齿缝里挤出一声“嗯。”
他又极宠溺地唤了一声,赵意南忍不住扬起唇,两颊鼓地更明显了。
无法地狱他此时眸光,她偏过脸,旋即只觉得面颊一湿,是他吻了上来,牙齿轻轻地抵上她的柔肤。
又湿又痒,她笑着惊叫:
“你干嘛!”
“吃桃子。”
如此暧昧的话让她心跳不已,天上的云忽悠飘过,像一个巨大的笑脸,她蓦地耳热,感觉像被人偷看到与他亲密。她挣扎着想要起身。
谢邈摸到她的双手,分开她的手指,把自己的手指挤进去,将它们轻轻按到地上。
“别乱动,”他抬起头,鼻尖抵着她的,嗓音暗哑,“让我多吃一会儿。”
说完,又去“吃”右边的“桃子”。
他硬实的身板压在她身上,她很快体力不支,喘气连连,时而还不受控制地低唤出声。
“我要……”
这两个字让谢邈从这靡靡的氛围中猛然惊醒,瞬间松开她的脖颈,用力咽下口水,努力控制着心中躁动。
又听她继续说:“起来……”
“让我起来……”她表情痛苦,他这才明白她真正的意思,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句:龌龊。
暮色四合,日落的光芒被极限拉长,照在小姑娘半边脸颊上,漾着动人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