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禾看向自己的母亲,和杜虹飞快地换了一个眼神。
“明萧哥不会是说,温星芮要参加这个慈善拍卖会吧?进场是需要审核资格的,她哪来的什么东西能拿去拍卖?难不成要把她的订婚戒指拍卖了?”言下之意是说她不配,没有资格。
慈善拍卖会也是一个社交场合,让温星芮正式代表温家或者陆家社交,都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信号。
杜虹接上儿子的话:“哎,也都怪我,星芮在家的时候,我没能好好教养她。之前带她去出席郑夫人的沙龙,闹了不少笑话,她还打坏了郑夫人最喜欢的那套古董茶具。喔对了,市长夫人也在,她倒是挺欣赏星芮这个莽撞的性子,说是年轻人都这样。”
明里暗里快要把温星芮踩进地里了。
在场都是聪明人,哪里听不出杜虹母子俩的意思。
一个说温星芮不配,一个说温星芮上不得台面。
温明萧沉得住气,既然温星芮都在温家“装”这么久,他一个作为哥哥的,没道理装不下去,于是他唤来身后的佣人,说是汤的味道不够正宗,要换一盅。
在佣人把他面前的汤撤下去时,温明萧用餐巾擦了擦唇角,说:“虹姨说的是。星芮走丢的这十几年里,受了不少苦,缺乏管教也是很正常的。”
温父皱起了眉头,似乎不爱听大儿子说起温星芮走丢的那十几年,但同时心里也泛起一点愧疚感。
“不过星芮订了婚,搬到了陆家,从陆家耳濡目染,也能够渐渐学到点东西吧。现在捐赠希望小学就是个好的开端。人嘛,总是会成长的。她愿意为了喜欢的人做改变,挺好的。不是吗?”温明萧微笑着,抬眸看向杜虹。
杜虹攥紧了手里的餐刀,一口气顶到了心口。
温青禾正要开口回怼,平日里不会打断别人说话的温明萧突然像是换了个人,抢在他之前开口。
“星芮也不是没有东西可以捐赠。”温明萧看向自己的父亲,“母亲留下的珠宝首饰,理应也有星芮的一份。”
一提起他的母亲,温父便松开了眉头。在他的心里,钟意一直是白月光的存在,特别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年岁的增长,便越是记起故人的好来。
杜虹察觉到温父表情的变化,咬紧了后槽牙,在儿子要开口之前,对他摇了摇头。
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开口已经不是最好的时机了。活人哪里比得过死人?越是诋毁,反而越衬托她的好,还不如不说。
温青禾又一次被人阻止了发言。
“你说得对。星芮那孩子,订婚后也开始长进了。”温父抬手叫来管家,“我记得我前年让人从W国拍卖会拍回来一个公主王冠。”
管家记忆力很好,立刻报出了公主冠冕的资料,“是的。那是18世纪‘玫瑰公主’的婚礼王冠,可拆卸成项链和耳环。先前找人估过价,大概价值一个亿,不过还有升值的空间。”
杜虹几乎每次出席宴会前都会去一次保险库挑选珠宝首饰,早已经把温父保险库里的东西当成了自己的东西,那顶冠冕就摆在保险库最显眼的地方,每次看见都会忍不住停下来欣赏一会儿,她都想好了要在什么场合戴上,然后惊艳众人,但是听温父的语气,该不会是……
“嗯,把它送给星芮吧。那孩子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这些年确实委屈她了。”温父话音刚落下,坐在长桌那头的杜虹气急攻心,一口气没回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
“妈!”
……
在一片混乱声中,温明萧接过佣人刚刚端上来的汤品,淡定喝了一口汤,品鉴道:“这次味道够正了。”
*
温星芮人在家中坐,财富天上来。
她看着面前那顶公主冠冕,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果然,多做好事,是会有好报的。
像这种珍宝,已经是有价无市了,一般拍下来都是用作收藏,不会再拿出去卖了。工作人员给温星芮看过后,让她签订了一份文件,确认冠冕的归属权,就帮她存放到保险库里了。
温星芮翻看着手机里拍的公主冠冕,把它存进了名叫“小金库”的相册。
这个相册里还有鸣金广场那座写字楼,她的粉钻戒指,黎山豪庭这栋别墅。
“搞事三人组”的小群里,林斐的消息是最灵通的。林家的地位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又因为干的是时尚这一行,与人社交是日常,所以消息流通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