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帝陛下有请,吾等自是荣幸之至。只是不知陛下传召,所为何事?”苏国主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事情没到最坏的地步。所以哪怕知道关元刚才可能已经听到了些什么,这时候也只能厚着脸皮装无知,顺便要是能再装一波无辜就更好了。只要关元没有当面拆穿他,这场戏他拼着老脸不要,也要唱下去。
其他国主听到苏国主的话,虽然不敢出声附和,但不可否认也是想知道的。或者说,众人多多少少还是跟苏国主一样心存侥幸的。虽然刚才跟苏国主对阵的时候,说得挺义正词严,但是但凡还有一丝希望,谁能甘心成为他国附属呢?
“微臣只负责传话,具体是什么事情,诸位国主见到陛下自然便知。”关元虽然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得差不多了,但也没直接说破。
官场生存法则第一条,多做事少说话。官场生存法则第二条,万不得已一定要说话的时候,要讲究艺术。秉承着这样的原则,关元对着以苏国主为首的众位国主就是一通废话文学输出。看似是回答了,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回答。总之,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想从他嘴里探听消息,绝无可能。
“诸位国主,咱们这便请吧,别让陛下等急了。”关元做出“请”的手势,不再给他们磨蹭的时间,开始正儿八经催流程了。
“那便劳烦关大人带路了。”看出关元的态度,诸位国主也不敢再拖延。事已至此,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早点面对早死早超生。免得一直提心吊胆,悬着心不敢落到实处。
苏国主自知自己跟其他国主不一样,他们充其量还属于只起了贼心的阶段,自己可是已经开始实施了。他倒是有心想不去,但是关元没有给他机会。看到关元身后整整齐齐数量可观的佩刀侍卫了吗?他们可是各个真刀实枪,不是过来当摆设的。他双拳实在是难敌五六七八很多很多手啊。
等苏国主一行人被带到议事厅,看到跪在正中央,落魄萎靡的西旗首领时,便知道大势已去。心中已经开始思量怎么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了。
“见过璟帝陛下。”诸位国主先与璟帝见礼。这大概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能同璟帝陛下行平辈礼了吧?待到此间事了,再相见时,最好的结局,他们也只能是君臣相称了。
“都来了啊,诸位免礼。议事厅小,就不请诸位入座了。按说朕在处理家务事,是不该劳烦诸位国主的。只是我这西旗首领说是有些话要与诸位当面说清楚,这才不得不请诸位走一趟。”璟帝懒得绕圈子,直接杀入正题。
“不劳烦不劳烦,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这是已经做好心理建设的国主,言辞间已经隐隐把璟帝放在主君之位。
“西旗首领,你要的人朕给你带过来了,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璟帝对众位国主的话不置可否,转头把话抛给西旗首领。
来了来了!!!诸位领主一时间各个心情复杂难以言说。
“谢陛下。”西旗首领非常讲究的先给璟帝谢了个恩,这才挺直腰板,微微转身面向诸位国主。更严谨一些说的话,是面向苏国主。虽然人还跪着,但也气势凌然。
“苏国主,我一时行差踏错,对陛下起了不忠之心。接受了你的挑唆,由我提供资金粮草,祝你一臂之力,国主可认?”事到如今,西旗国主已经不是为了自己活命,而是为了自己的族人在战斗。所以言辞之间再无遮掩,只希望璟帝能看到他将功折罪的诚心。
“首领在说什么,小王竟是听不懂......”终究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对西旗首领的指控,苏国主的第一反应还是否认。
“苏国主不必否认,你我往来数月,诸多书信皆可作为物证。若是国主觉得这些不够,还不足以采信的话,你我往来传递消息的人手皆是人证。我的义子早前就已经落在陛下手里,如今也都交待得差不多了。至于你派来的亲信,如今肃王爷的人应该也已经得手了。开口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西旗首领不等苏国主把话说完,就开始条理清晰的给他一条条罗列认证物证。
“噢,对了,承诺给你的那笔钱财如今应该也是不成了。今早我收到消息,这批钱财无故失踪了。”至于被谁得手了,懂的都懂。反正不是被苏领主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