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有人摇摇头, 说郕王妃怎么没和贵妃学一招半式,好用来留住男人。话题转到了郕王妃身上, 下人们又要来一番议论,这王妃从年节下就说身体不好,连着数日都没有露面,难道真的是身患重病?
小厮甲推了推小厮乙, 道:“你妹妹不就在正院干活嘛,她没说王妃到底怎么了?”
小厮甲拍开小厮乙的手, 说:“我妹妹就是个三等丫鬟, 她知道什么。不过我听说王妃不是病了, 而是魔障了,不然怎么不见府里请大夫呢。我看十有八九是招了邪祟。”
小厮丙摇摇头,神神秘秘地说:“这你们就不知道了, 我听说是王妃犯了错,王爷大怒才把她关了起来, 为了不伤脸面才说王妃病了。”
众人唏嘘,又说起王妃一不管家,府里的事都乱套了,王爷让三姨娘管家,结果三姨娘只顾着自己捞钱,把府里府外管得乌烟瘴气、一团乱麻。
就像是为了印证小厮们的话,管门的丫鬟还在点数呢,就又被嬷嬷叫去干别的了。她看了看还没开封的最后几个箱子,觉得应该不会出什么事,那边催得急,她就直接封了箱子,命令小厮们搬走。
因为这些东西都是送去京城的,马车不敢耽搁,等正院发现王妃冯氏不见时,这批马车已经出城老远了……
十几日后,初三日,杨母一早起来准备进宫事宜,她请了户部侍郎夫人作陪,向这位郑夫人请教进宫觐见的礼仪。
郑夫人也是个和杨母一样爽朗的人,见杨母有些紧张,便打趣说:“您这是去女婿家,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也没人敢挑拣你的不是啊。”
杨母要来捂她的嘴:“那是陛下,邠国公夫人都不敢称他为女婿,我算什么牌面上的人,你可别乱说。”
郑夫人自打嘴巴,从衣袖里取出一封信来:“这是昨晚有人送到我家里的。来人花重金请我将信转于你,再请你送给贵妃娘娘去。”
杨母才不去接这封信,翻白眼说:“我以为你知道的,我是不可能拿这些东西去烦贵妃娘娘的,别人要是有本事,就自己把信递进宫,想走我家的门路,哼,没门。”
说着杨母连郑夫人都不待见了,郑夫人连忙拉住杨母的手,说:“我知道,要是别的什么事,我肯定一口回绝,不会拿到你面前说。但这封信吧,是建州郕王妃写来的,她和贵妃娘娘的关系一直很好,说不定真有什么事呢。”
杨母奇怪道:“郕王妃要送信自然可以走官驿,直接就送进宫了,为何要来我这儿转一手?”
郑夫人把信放到桌上:“谁知道呢,万一人家有什么难处呢,这忙你帮不帮?”
杨母想了想,把信放进自己袖中:“别有下次。”
安仁殿里,杨小满已经等着了,她把团哥儿也打扮一番放在榻上。
“一会儿就可以见到外祖母了,团哥儿高不高兴?”杨小满喜滋滋的把团哥儿的腰带摆正,自顾自说:“团哥儿已经很久没见到外祖母了对不对,上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团哥儿还不会走路呢。”
说话间,门外通传杨夫人进宫了,正在往安仁殿处来。
杨小满大喜,让桂香抱起孩子赶去迎接。“阿娘,我可太想你了!”杨小满不让杨母行礼,拉着她往殿内走。
杨母笑得合不拢嘴:“祖宗,你慢点。快让我抱抱团哥儿。”
话是这么说,可杨母却并没有上手抱团哥儿,只是伸出自己另一只手捏了捏团哥儿的小肉掌。
“团哥儿长得像三清座下的道童,你看看这眼睛这鼻子,幸好是随了陛下,要是随了你…啧啧。”杨母摸着团哥儿,一颗心都软了。
杨小满听到这话假装不高兴了:“我怎么了,我这眼睛、这鼻子有什么不好的吗?”
杨母顺着杨小满的力道走进大殿,在团锦上坐下,说:”好,你也好。但是你小时候真没团哥儿这么好看,也就你哥哥小时候和团哥儿有些像。诶这是不是外甥像舅啊?”
母女两研究起来,最后下决断说团哥儿和杨小满去世的爹有些相像,而杨继也肖父,因此团哥儿也和杨继长得有几分相似。
再聊就不免又聊到杨继的婚事。杨母很看得开,还劝杨小满也不用太担心,男子成婚晚些也是正常的事,等杨继自己有相中的人再说吧。
倒是雨香已经有了着落,杨小满替她相中了一位姓连的中府果毅都尉,这位都尉是吏官出身,一路自己打拼才坐上了正六品的官位。李元嘉说他为人稳重务实,杨小满让常嬷嬷带着雨香去偷偷相看过,这小妮子去时还不乐意,回来的时候就已经面颊绯红,什么都听杨小满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