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崇心中震惊,“威胁?回到?”
“对!”老奴愤愤道,“自将军出征后,郡主就被皇上强行拘在宫中。”
“拘在宫中?”
这一切太魔幻,柯崇脑袋木木的,今天发生的事情超出他理解的范围了。
皇上不是最恨和长公主有关的一切事物吗?
又怎么会强行拘苏烟在宫中。
但皇上今日秘密去苏烟卧房,被苏烟用金钗刺入,可脸上半点不见痛苦震惊之色。
皇上到底怎么想的?
柯崇心中如刀搅着般疼,还带着信仰崩塌的崩溃。
他最忠于的皇上,从十岁开始便认定,为之卖命的皇上。
居然觊觎自己的夫人,还以他的性命为之要挟。
那时,他可是正在外面和匈奴周旋,保家卫国!
皇上怎么敢的!
他越想越怒气冲天,想到杀害长公主的事,也是皇上说的吧!毕竟此事只有他们三人知道。
告知苏烟就为了彻底离间他和苏烟吧。
柯崇紧皱着眉头,越想心中越气,随后便是慌。
皇上。
那可是皇上。
皇上觊觎臣妻,作为臣子能如何?
柯崇突然感到深深的无力感,比瘸腿更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但他是不可能将自己的夫人拱手奉上的!
柯崇只好思索着对策,不知不觉已到黄昏。
被下人禀告皇上已醒,柯崇前去卧房。
只见皇上脸色苍白,见到他时面上冰冷,只问,“苏烟呢?”
柯崇心中怒火燃烧,却也忐忑不已,他只能装作一切不知的模样道,“内子竟敢失手伤了皇上,臣已罚她禁闭。”
“谁说她失手的”,皇上慢悠悠地说完,目光在柯崇脸上梭巡。
柯崇顿时感觉被一只毒蛇盯上般,那目光犹如千金重,压得他脊背战栗。
他只能用情分和道德绑住皇上,让他不能再觊觎臣妻,“皇上,臣与皇上相交多年,此次是内子不小心,请皇上饶了内子。臣愿与内子戍守边疆,戴罪立功。”
“哼”,皇上冷笑一声,“郡主何错之有,那金钗是朕为试是否锋利才刺入的。”
柯崇松了口气,紧绷的全身微微松懈下来。
“但你”,皇上的两个字便又提起柯崇的心。
“你将朕的大太监王富囚到何处?”
皇上的声音慢悠悠的,但属于上位者独特的气势,让柯崇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解释道,“并非囚,臣只怕皇上未醒时,王富过于担心,引发朝野混乱,所以将他暂时安置在别院中。”
“朕要见苏烟。”
正当柯崇喊人将王富放出来时,皇上再次开口。
柯崇皱紧眉头,“内子受惊,现在已睡过去了。”
说完后,他听到轻微衣料摩挲声,抬头望去,只见皇上掀开被子,“那朕去见她。”
“皇上!”柯崇急得大喊一声,阻止道,“苏烟乃臣的夫人,皇上去探望有违礼教。”
柯崇跪在地上,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按耐不住大喇喇地将话讲清楚。
但他不后悔。
他绝对不会以妻媚上。
“柯崇”,皇上轻笑着,“你杀了苏烟的母亲,你觉得,她还会是你的妻子吗?”
!
被这样赤·裸·裸说穿,柯崇心中如坠万丈深渊,沉沉道,“皇上,那件事是您下令的。”
“皇上,且看在微臣与您多年的情谊上,请放过微臣的内子。”
柯崇彻底与皇上撕破脸皮,企图用情分绑架诸旭。
“哦?爱卿这是威胁朕?”
“臣不敢。”
“柯崇”,诸旭拿起枕头边的金钗,拿在手中观赏,说出的话却不那么好听,“你十岁时,继母苛待,父亲毒打,继母所生儿子要继承世子位。别忘记那时是朕让你活下来的。”
柯崇当然不会忘记,将他送入皇宫,做皇上的伴读,是继母的毒计。
所有人都说皇上阴晴不定,会随意打杀下人,连伴读都不例外。
长公主当时势大,官员们本就怕长公主苛责,听此更是不敢将孩子送去伴读。
只有他,被继母算计前去。
但皇上并没有杀他,反而帮他躲过几次毒计。他那时才知道,之前伴读的死都是长公主授意,为的就是间离皇上与大臣的关系,孤立皇上。
从此,他也发誓誓死要报答皇上。
“柯崇”,皇上的话继续,轻飘飘的,却一字一句都打进柯崇心中,“别忘记,是朕帮你杀了你父亲和继母继弟,保全你世子之位。也是朕,在你在军中孤立无援时,让大将军关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