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烟顿了顿,“奴婢知道皇上刚开始是因为长公主,想羞辱于奴婢。但这些日子,奴婢知道皇上您胸怀宽广,是一个明君。若您的气还未消,奴婢愿效犬马之劳。可柯将军是奴婢的夫君,若是奴婢不回府,不仅损坏皇上和将军的名声,更是会毁坏您二人关系。”
“那你呢”,诸旭直勾勾盯住她,不愿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你想回去?”
只见她微抿嘴角,却遮掩不了那羞涩与高兴,“奴婢是柯将军的夫人,自然愿意。”
而她这一句话触碰诸旭心中最不愿去想的那一块。
他心里疼得厉害,如万只蚂蚁啃噬心脏。
哼,她居然敢说他是明君,胸怀宽广。
她居然敢说离开。
看来是他平日对苏烟太好了,让她忘记她为何要在这。
他咬牙,捏住苏烟的下巴,死死捏住,一字一句道,“你休想回去!你一辈子都要待在朕的身边。”
“还有,朕不是明君!”
见苏烟脸色发白,颤颤巍巍却仍旧不肯松口的模样,诸旭心里没有舒坦,反而更加烦躁。
这些日子,难道只有他一人是不舍的吗?
过年时,她握住自己的手,笑意盈盈地祝贺他安康快乐是假的吗?
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和身边有了一人后再也未曾尝过的孤独。
元宵时,哪怕目盲也要喂他吃汤圆时的甜甜蜜蜜。
都让他以为,苏烟和他是一样的,是不舍得对方离开的。
可现在,因为柯崇回来,她就迫不及待要走?
凭什么?
还说他是明君。
诸旭第一次觉得,明君是用来骂人的话。骂他蠢笨,自作多情。
诸旭被气的甩手就走。
自苏烟来皇宫后,他第一次扔下苏烟,独自去骑射场骑马。
可这马,没有苏烟在他怀中,他骑的也是半点滋味都无,只是在发泄心中不甘。
没想到皇上这一走,也给了太后可趁之机。
太后势弱,先前被长公主压着,只好装作潜心修佛。
如今,长公主已死,可皇帝又是疯狂之人,让她无可奈何。
好不容易插手进皇帝后宫嫔妃,可所选之人,没有一个被皇帝宠幸。
如今,知道有一个被皇帝宠幸,日日带在身边,连早朝都要扮作太监共同前往。
太后震怒,况且那女人躲在皇帝寝宫中,无人见其相貌,还被皇帝时时保护着。
皇帝也就罢了,可那宫女也敢不来请安,是把她这个掌管后宫的太后不放在眼里吗?
所以得知皇帝抛下宫女走了,皇后第一时间就派人去请苏烟。
说是请,实则是强势带走。
太后坐在椅上品茶,见人带到,让人在屋外跪地请安。
“你入宫被皇帝宠幸已三月有余,哀家不让你多跪,跪满这三个月的请安便可”,太后眼皮阖上,并未看屋外的苏烟一眼。
说完后便小睡片刻。
虽已春日,但春寒无比,屋外的地砖更是凉气四溢。
苏烟跪在上面,不一会就受不了,“系统,帮我把痛感屏蔽。”
“是!”系统心疼地看着苏烟,“主人,要不然你意识也来到空间,和我一起看电视吧,这样时间会好过一些。”
“好的”,苏烟点头答应。
其实今日,苏烟完全可以不来,毕竟太后再强大,也不能在皇帝寝宫内抓人。
但如今柯崇快要回来,但诸旭的好感度还卡在及格线上。
她必须要一些契机,让诸旭心软,意识到自己爱上她了。
太后,就是这个机会。
几乎跪到天黑,等太后宣她起来时,哪怕屏蔽痛感,苏烟站起来时,也腿脚打颤。
“里面请吧”,老嬷嬷阴阳怪气请她进去。
而一进去,她跪下请安。
“咦。”
太后惊讶地望着苏烟的脸,与长公主那张脸十分相似,问道“你叫什么?”
“回太后的话,奴婢叫苏烟。”
“你是苏烟?”太后不由得放大音量,惊讶道,“你就是长公主之女,苏烟。”
“是”,苏烟点点头。
原主目盲后便很少出长公主府。只有那日祭拜时,不少官员看见过她。
但后宫的人,比如太后,都从未见过苏烟。
太后十分惊奇,“你不是嫁给柯大将军,怎么又是皇上的宫女?柯大将军可知道?”
苏烟沉默着。
“怎么,是看不起哀家,不愿回答”,太后敲了敲桌子,十分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