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季晓晓拽住他的袖子，斩钉截铁道：“今天我们必须说清楚。”
靳寒背对着她的身子僵了下，半晌僵硬地回身，全身的血液似乎在逆流，下一秒就要从血管里暴涨而出，溅得满地。
“你就...这么着急和我说分手？”最后两个字似乎是他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分手？”季晓晓呆了呆，愣愣道：“谁要和你说分手了？”
靳寒胸膛上下起伏，眼睛血红，急促道：“你要出国了，都没有和我商量一句，这不是要和我分手的意思？”
季晓晓哭笑不得，这些天她着急完成之前安排好的工作，又怕和靳寒说了遭到他反对，打算都安排好了再跟他商量的，这会儿被他一说，也觉得有点理亏，拽着他的衣摆，嗫嚅道：“我这不是来跟你商量了嘛...”
靳寒愣了半晌，似乎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有些语无伦次道：“你没有要和我分手...商量，那要商量什么，让我跟你一起出国？”
季晓晓摇头，“你的事业、家人、朋友都在国内，我怎么能让你为了我抛下所有的一切，就像我虽然喜欢你，但也不能不考虑我的事业和家人留在国内陪你...”
季晓晓还没说完，靳寒瞳孔瞬间放大，嘴唇颤抖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不能让你为了我抛下一切？”
“不是...下一句。”靳寒胸膛剧烈的起伏，看着季晓晓的眼神热得像要吃了她。
季晓晓缩了下脖子，试探道：“我不能留在国内陪你？”
“不是！”靳寒深吸一口气，一把抓住恼人的女孩禁锢在怀里，咬牙道：“中间那句。”
季晓晓难受地在他怀里蹭了蹭，直蹭得靳寒呼吸越来越急促，目光烫得吓人，这才老实了下来，轻声道：“我喜欢你。”
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像是一股火点燃了靳寒的五脏六腑，他一把将怀里的女孩打横抱起，大步上楼。
季晓晓急忙环住他的脖子，叫道：“你放我下来！”
“靳寒，你喝多了，别把我摔了，唔...”
季晓晓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后面的话全都被堵在了唇齿间，化作了急促的喘息。
明暗颠倒，季晓晓脑袋晕乎乎的，一时想着，靳寒应该是没醉，醉的人...好像是她。
疼痛袭来的那刻，季晓晓混乱间似乎听到他在耳边低声道：“晓晓，我爱你。”
混乱结束后，季晓晓窝在靳寒的怀里昏昏欲睡，某个正亢奋的男人却缠着她问：“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不让我和你出国，也不留下来，那我们怎么办，异国恋？”
季晓晓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靳寒的脸顿时黑了，倒吸了口气，就想翻身惩治信口开河的女孩。
季晓晓可是怕了他了，连忙抵住他胸口，急促道：“一年，就一年，我先把欧文导演的电影拍完，正好也有时间在国外陪陪家人。”
靳寒目光幽幽，“你就舍得和我分开一年？”
季晓晓吐了下舌头，“不然怎么办，我又不是那种恋爱脑，总不能为了你事业、家人全都不管不顾吧。”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人满意，季晓晓的惊呼被吞进了口里，手腕被攥在一起压在头顶，很快又头晕脑胀地无法思考了。
***
季晓晓被靳寒缠了几天，到时间出发时甚至偷偷松了口气。
可是到了机场，季晓晓又升起了不舍，圆翘的猫眼竟然泛起了水光，看得靳寒心软成了一片，伸手温柔地抹去她眼下的泪珠，“还以为你一点没有舍不得我呢，看来还有点良心。”
季晓晓捶了他胸口一拳，“你才没良心，我都要走了，你一点都不难过啊？”
靳寒好看的眼睛涌起了笑意，摇摇头没说话。
季晓晓气闷，怀疑起靳寒倒底有几分喜欢她。
她看了眼时间，气哼哼推开他，“快到点了，我要走了。”
靳寒牵起她的手攥在手心，点点头，施施然道：“走吧。”
季晓晓看着靳寒愣了下，“你...你...”
“我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在国外一年，被别人抢走了可怎么办？”
靳寒好笑地看着季晓晓懵了的神情，摸摸鼻子无奈道：“好吧，我就是你说的那种恋爱脑，为了你什么都能不管不顾，无论你想去哪里，去多久，我都会陪着你，一辈子。”
季晓晓愣了半晌，忽然眼眶一热，猛地扑进了靳寒的怀里，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似乎明白了她为什么会爱上靳寒了，他的爱热烈到或许能灼伤她，但是那却是季晓晓从小渴望的，却从未获得的，全无保留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