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季晓晓是喜欢自己的，迟迟没有表态可能是因为一些外在的原因在迟疑，直到今天他才醒悟，她不表态的原因可能只是因为她同时还喜欢别人。
他已经自轻到要等待着一个摇摆不定的女人在自己和其他男人之间做选择，段城的骄傲无法允许他沦落到自贱地去自我推销。
“早点休息。”段城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么说。
***
靳寒住的套房比嘉宾们的更大，在这家酒店的顶层，房间内没有开灯，但是整片的巨大的落地窗把点点灯火映了进来，隐约能看见他的身影。
靳寒穿一身灰色的家居服，在屋内来回走动，像是心里揣了个活物，下一秒就要蹦出来。
人群中和季晓晓的对视，小周的胡言乱语在他脑子里来回拧成了一团乱麻，堵得他仰面躺在了沙发上，一手遮在眼前。
墙上的挂钟一秒一秒地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靳寒挡在眼前的胳膊移了开，弹坐了起来，伸手摸到手机，点开通讯录，修长的手指来回滑动。
蓬松的发丝凌乱地支着，黑暗的屋子里，靳寒的脸在手机的反光下显得有点吓人。
手指迟疑了下，点进去何言的名字，点了拨号，何言虽然嘴黑心也黑，但是感情经验丰富，上次也是他去宴会上接的自己和季晓晓，多少算是了解些情况。
电话响第一遍没人接，靳寒毫不迟疑又拨了一遍。
响了几声后终于接了起来，上来就是震耳欲聋的骂声，“靳寒，你他妈现在才六点多打什么电话，你最好有什么急事。”
靳寒面色不变，把手机拿远了点，过了几秒又拿回来。
“和一个人对视是喜欢对方的表现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把何言弄愣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昨晚上在夜店对视的妹子有十几个，我都喜欢？”
说完何言又精神了，“不是，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跟哪个姑娘对视了，是不是上次我去接你时那个？”
对面沉默了半天，在何言要没耐心前，传来一声低低的“嗯。”
“我就知道，上次看你小子就不对劲，还让人家姑娘睡你肩膀上，不用问了，你小子坠入爱河了。”
对面的声音有点幸灾乐祸，靳寒皱了皱眉，“你刚才说对视不是喜欢的表现。”
“我他妈——”何言告诉自己要对一个母单到快三十的和尚有点耐心，解释说，“你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爱情是很复杂的你懂吗，每个人喜欢的表达也不一样，你不能从某几项表现来判断。”
修长的手指插进头发里，烦躁地抓了抓，“算了，不问了，什么爱情，就是多巴胺上头的幻觉罢了。”
“嗨，你小子，你可以没有爱情，但你得承认它是存在的。”
“它存在？存在在哪，是我家老头和我妈跟初恋双双分手，商业联姻，然后又各玩各的，还是我哥，当初爱的要死要活，还闹绝食，我他妈还被感动了，天天偷偷给他送饭，结果怎么样，老头子不拦着他了，没几个月他自己就淡了，还是爱情降临在你身上了，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
何言被问得脑袋疼，“就算我们都没给你做出个好榜样吧，就算你身边从来没见着过爱情吧，但是我告诉你，它确实在。”
“或许吧，但是不会发生在我身上。”靳寒冷淡道。
“唉。”何言叹了口气，他其实能够理解靳寒的偏执，他们的家庭从小就只有利益，别说爱情，连亲情都是若有似无的。
从小没有体会过被爱的孩子，长大后一些报复性地去渴望爱和亲密，就像他，还有一些否认爱的存在，就像靳寒。
“反正你对人家姑娘好点吧，别有一天醒悟了后悔。”何言最后只能这么说。
靳寒挂了电话，在黑暗中坐在沙发上发愣，对季晓晓好点？
他已经对她坏了，再对她好还来得及吗，明天就是这期节目的最后一天了，想到她下了节目知道他的身份，想到她发现自己被骗后的表情...靳寒头痛欲裂。
***
第二天早上，季晓晓照常吃了段城做的早餐，餐桌上段城几次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异常的沉默，季晓晓知道他在等自己开口，开口邀请他和自己去约会，那意味着，自己在所有男嘉宾中最喜欢的是段城。
如果那样，段城或许会继续隐忍下去，假装没见过自己和纪思风约会的场面，直到下一次不知道什么事情的到来，然后刺激他彻底地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