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仆蛊并不好解开,你受制于人,会困住你的心境,也会影响的你的修行。”
这说得便是桌子上放着的蛊珠。
这每字每句都是为他着想,余岁的心中微颤,他的指尖在蛊珠上停顿了片刻,但还是摇了摇头。
“尊主,属下想把这珠子留在尊主手中。”
江巽雪微微一愣,这完完全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颗蛊珠便是限制了他的自由,还记得初见之时他唯一的要求便是自由,他视自由如此之重,为何不自己拿着蛊珠呢?
“为何?”江巽雪不解。
“属下实力低微,若是有人知道了主仆蛊的事情,知道蛊珠在属下的手中,属下若是护不住蛊珠,那仍旧是被人所操控,倒不如让蛊珠在尊主手中,一定有绝对的安全。”
江巽雪眉头微蹙。
余岁这番话,也有道理,若是蛊珠被人抢去,那对余岁来说更是灭顶之灾。
栖梧魔君是个强者,但他眼前之人,只是个少年,他很有天赋,但也只是天才而已——
甚至只是一个未筑基的天才,修真界从不缺乏天才,只缺乏成长起来的天才。
仔细看着少年,江巽雪忽然发现,余岁似乎是要突破了。
江巽雪的唇角微微翘起,他有些惊喜,记得他初见少年时,少年才刚刚入道,三个月筑基,比他要快一个月——放眼修真界,这样的天才也是少见了。
天才不会让人尊敬,只有他成为强者之时,才能让人敬畏。
“我以道心起誓,若以蛊珠控制余岁,必将身死道消,魂飞魄散。”江巽雪一字一顿,缓缓起誓。
余岁没有想到尊主会因此而起誓,无论正道还是魔道,只要是修士,便要遵循天道,誓言更是受天道的束缚。
若违背誓言,即便不会真如誓言所说的一般,但对修者的修行之路,也会增阻碍。
余岁缓缓跪在地上,恭敬地向尊主叩首,道:“余岁此生必不负尊主。”
江巽雪看着少年的一腔赤诚——真不知话本中的魔尊是如何舍得对少年做出那种折辱的事情来的,他看着少年,只想好好爱护于他。
“接下。”江巽雪温声道。
余岁微微一愣,尊主递给他的是一瓶丹药——这是何物?
“傻孩子,你要筑基了,这是筑基丹。”江巽雪淡淡道。
余岁心中闪过惊喜,笑道:“多谢尊主。”
江巽雪轻笑了笑——余岁的心中总是藏着许多心事,这般开怀赤诚的笑容甚是少见,他日后定要少年多多笑笑。
余岁服下丹药后,便开始闭关,整整九日都未踏出房门一步。
*
第十日。
江巽雪正在作画的笔微微一顿,唇角微微翘起——余岁已经筑基成功了。
师尊唇角带着笑意,只见画上的朵朵梅花正肆意着绽放,栩栩如生。
夏弄潮进来的时候便是这番情景,微微一愣,尊主已经许久没有作画了,为何今日想起作画了?
“师尊,弟子已将长风娘子唤过来了,大约三日后便能到。”夏弄潮虽然好奇,但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师尊一时起兴。
见过礼后,便说起了正事。
他们把万蛊门门主和地枯堂长老这两位给杀了,把护门大阵破了,还有那些跟随他们两个都弟子,也死伤无数,这么说起来,万蛊门如今是实力大伤。
长风娘子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也是青冥魔域中人,她修为不低,但她最为出彩的还是管理庶务的能力,让长风娘子来收拾万蛊门这个烂摊子最为合适不过了。
江巽雪点点头:“ 不错,等下个月月初,我们便启程回魔域。”
夏弄潮眼睛一亮,却是又哭丧着脸,他要抓紧时间找岁寒老人了,不然那青哭山,又如何种得了梅花?
两人正说着,沈流年求见。
江巽雪眉梢微挑,便把余岁也唤了过来。
沈流年隐隐有些惊讶,上次见余岁时他还尚未筑基,未曾想,只隔了几日,余岁便已经筑基了——难道他早就入道了?只是一直暗中隐藏?
还是尊主有什么秘法相帮?
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怕是修真界有不少人会求着做魔尊的炉鼎吧——沈流年暗自腹诽道,庆幸自己只是很久之前对余岁稍稍有些好感,现在已经不深了。
江巽雪见沈流年一直盯着余岁看,眉头微微蹙起,难道沈流年此时便已经心仪男主了?
“沈星你可有收获?”
“见过尊主。”沈流年冷不丁地被喊了名讳,吓了一跳,连忙见礼。
江巽雪淡淡道:“说正事吧,可有办法?”
“是有有些收获,不过属下却起不了什么作用。”
“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