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轰鸣,配合着闪电向着余岁席卷而来。
伏羲琴祭出,乐声从余岁的指尖流淌,此乐声铿锵,竟是一首战歌,让人听着,生出勇往无前的战意——哪怕前方有着艰难万险,似乎听了这战歌,便什么都不怕了。
雷声与琴声纠缠在一起,余岁竟然不像是在渡劫,反倒像是在借雷声修炼一般。
沈流年看着,缓缓咽了口气,这就是天才的世界吗?
他不懂,但是大为震撼。
余岁突破无忧,江巽雪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雷一道强过一道,但是余岁却没有落败的迹象。
沈流年看着,怀有子嗣还有这么强战力的,实在少见啊——这应该算是一个特例吧?不能按照常理来推荐。
江巽雪的目光紧紧落在余岁的身上,生怕一眨眼的疏忽,错过了余岁。
终于,最后一道天雷劈下。
余岁也对这道天雷准备多时了,强悍的灵力从伏羲琴与余岁中迸发,与天雷撞击在一起,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光芒的一瞬,照耀着大地犹如白昼。
与此同时,九州上无数个角落,都为这白光所震惊,这异像,难道是有天灾不成?
江巽雪看着,便知道是岁岁胜了,但在练虚期与天雷缠斗许久的事情,未曾耳闻。
这种拿天雷练手的狂妄事情,也不像是余岁会做出来的。
除非……
江巽雪想到那个并不是太好的猜测,表情严肃了几分,余岁突破的喜悦,甚至都淡了下来。
也许真的是那左护法吧。
江巽雪静静地想着,这是百密一疏,还是天意如此?
但岁岁本就是栖梧魔君,让他知道自己原来是什么,似乎是极为正常。
而他知道那人是忠于栖梧魔君的时候,却是选择把柳知同弄走,也不告诉余岁他曾经的身份——他是不是做错了?
他总觉得时机不成熟,那什么时候才是最佳的时机呢。岁岁此时是否已经知道了过去。
岁岁又是否会责怪他呢?
江巽雪有些自责的目光落在了白光之中,岁岁就在其中。
眼前的白光渐渐变得暗淡,那天雷心中仍有不服,但若是化作更高阶的天雷来,便是不公,它属于天道,是无法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余岁的身影渐渐清晰了起来,童毫发无损,唇角带着笑意,背着伏羲琴,穿着一件素雅的月牙色长袍,看着不像是刚刚渡过雷劫,反倒更像是个优雅的贵公子。
余岁的目光落在了余岁的身上,眼中闪过欣喜,小跑着便要扑过来。
倒是有几分孩子气了。
江巽雪笑了笑,喜悦从胸腔中冲击了上来,刚刚的忧虑已经消失不见了。
江巽雪也不在乎旁人的目光,轻轻抱起了余岁,余岁极为亲昵地挂在了江巽雪的脖子上。
他压低声音道:“尊主,我成功啦!”
余岁的成功便是突破练虚了,突破练虚便意味着他和余岁能够结为道侣了。
江巽雪的眼中满是欢喜,抱着余岁便转了个圈圈,混不在意自己的举动似乎是有一些幼稚。
让一旁的沈流年看得目瞪口呆——怪不得。
怪不得尊主听闻自己的男弟子有孕不觉得震惊,也不去责怪的自己的弟子,原来——这是他的孩子啊。
他之前还担心,尊主会因为余岁身体的异常,觉得他是宗门的耻辱,会把他逐出青冥宫呢,他可真是白担心了。
沈流年这般想着,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他不会是唯一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吧?
尊主该不会杀他灭口吧?
沈流年再看了一次尊主,眨了眨眼睛,心想——尊主应当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他倏地松了一口气,过了片刻,沈流年弱弱道:“属下觉得,属下应该先为右使诊一下脉,确认一笑孩子的情况。”
余岁:!!什么孩子!
江巽雪:!!他光顾着高兴,一不小心把孩子的事情给忘了。
沈流年:……他看着眼前的这两位准“父亲”忽然有些发愁,他们两个应当做不出来,其他忘崽的事情吧?
是吧?
沈流年不确定地说服着自己,然后看看尊主,再看看右护法,硬着头皮上前号脉。
*
月寒白近日心情有些不好,师尊已经回来了,但是却是闭门不出,连他也不见。
他在这里虽然有师兄陪着,但不得不说,还是有些想师尊了。
忽然一道白光从天边闪过,一时间宛如白昼。
月寒白和他身旁的师兄微微一怔,师兄打开窗子,向外看去,喃喃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师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月寒白却是清楚,就在刚刚,他的系统告诉他:【余岁突破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