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他”，他又应该怎么样呢？是抗拒，还是欣然接受。
余岁深吸了口气，他决定相信自己，他做出的选择一定是遵从他的内心而做出来的。
无论这迷雾中是什么，他都有必要去探索，去解决，余岁这样想着。
余岁不再犹豫，深吸了口气，缓缓探入了这迷雾之中。
出乎意料的，这迷雾之中的景象，并不可怕，其中有一个个发着亮光的斑点。
余岁小心地接触了上去，便被拉入了进去。
这并不是阴沉可怕的样子，也没有心魔。
反而有些像岁寒老人构建的那个幻境，但仔细看看又觉得不太像，这里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世界，而是一段记忆，而他则是这段记忆的体验者。
只不过余岁并不能完全判断出，他是在谁的身上，看完了这段记忆，会是他自己吗？
那他又是谁？
余岁想要再探索下去，就感觉一阵强大吸力，一阵天旋地转，他便从这个光点中剥离出来。
刚刚那个世界太过光怪陆离，模糊不清，余岁看完之后，仍旧迷茫。
余岁不再犹豫，他的目光落在了下一个斑点之中，再次探入了进去。
如同上一个光斑一样，这个光斑仍旧是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没有危险，没有灾难，但是有周围的人有发生的事情。
这是他曾经经历的事情吗？因为时间的久远，因为记忆的模糊，就便成了这个样子，他进入这光斑之中，便是进入了这样一个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余岁再一次从光斑中出来，他没有犹豫，选择了进入了下一个光斑之中。
一个一个光斑走过，记忆由模糊变得清晰，世界也由光怪变得正常。
余岁在其中发现了刚刚在梧桐处看到的记忆，看见了已经成为一片荒芜的鸿蒙秘境。
余岁甚至也看见了年少时的江巽雪，就如幻境之中一样，他在鸿蒙秘境崩坏之前，带走了还是枝桠的他。
余岁走到第一千零一个的时候，他读到了栖梧魔君的记忆。
接下来的几百个光斑，便清晰了起来，那些曾经只在书中看到过的记忆，在他的眼前展现，余岁也看见了带着鬼面，已经成为青冥魔尊的尊主。
光斑中的世界变得清晰、鲜活，但光斑所呈现的世界并不连续，像是记忆被切成了无数个细小的片段。
最后一个光斑读完，余岁走出了那片迷雾。
他想起来了，他把一切都想起来了，他是余岁，同时也是栖梧魔君。
第111章 再读·出来（有修改，作话较长
他想起来了, 他把一切都想起来了，他是余岁，也是栖梧魔君。
余岁, 字木华, 号栖梧, 是栖梧魔域的主人, 修真界内最年轻的一位魔君。
栖梧魔君失踪了百年，但他的威慑仍在，他的魔域也依旧在这修真界有着一席之地。
而现在，他回来了。
*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江巽雪并不觉得厌烦，只是有一些担心。
他相信余岁的实力，但是事关岁岁, 只要有一点的可能，他就无法安下心来。
沈流年静静地呆在一旁, 他有了新的感悟，此时正在细细体会。
江巽雪思虑片刻，他想到了那话本中的下卷——因为情节已经改动许多，他读下卷便没有上卷读得多。
此时再读一读，也许会有想不到的收获。
*
光斑像是破碎的星河一样，一片一片从空中跌落，悄无声息地落在识海当中。
迷雾彻底消散，广阔的识海尽数落在余岁的眼中。
余岁缓缓走了回来, 他的目光落在梧桐树上, 细细看着这株梧桐上的每一道纹路, 久久没有说话。
原来有些事情, 在很久之前已经注定了啊。
余岁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 这份笑是真心的，但也有些淡淡的。
事情原来在千年前就已经开始，这似乎是缘分的注定，但余岁同样也知道这背后必然有着更深的东西。
而这些是和尊主有关的。
他的目光划过梧桐，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两千年前，他被尊主从鸿蒙秘境中取出，便一直被尊主养在身边。
只可惜那时的他，虽然开了灵智，但因着本体微弱，那点灵智无法支撑得思考，整个梧桐更是浑浑噩噩的，每日只知道凭着本能来吸取灵气。
也就是尊主财大气粗，又足够的灵石让他吸收，才勉强把他供养了起来，要是换个他人，他这个生于枯木，按理说早就生机断绝的梧桐，是不可能生长下来的。
还好尊主没有嫌弃自己——余岁笑了笑，这样想到，要是换作旁人，花了这么多灵石，才不会去养一个没什么用的梧桐的。
又过了数百年，他的灵智才排上用场，不过那个时候，他也不会写字，能做到的，也不过只是在夜晚尊主疲惫的时候，轻轻舞动一下，逗尊主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