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心意相通、情投意合这四个字，还是把余岁哄高兴了。
余岁仔细想着最初的情形——他当时迟迟无法入道，但是在那之后却是成功了，难道这也是尊主的原因吗？
“岁岁，还记得当时那寄生在你体内的系统吗？”
余岁微微一怔，现在回想到那所谓的“系统”，便有些心惊肉跳的，还好尊主及时把它除去了。
他轻轻点了点头，问道：“自然记得。”
江巽雪微微叹了口气，“系统”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了，若非下册的出现，他可能也不会再提及它。
之后他调查这“系统”的来历，没有查到什么线索，但是他觉得，这件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
“还好师尊把它从我的体内剥离了，想来那个时候我的修为进展缓慢，也与它有关。”
“它在我体内的时间不短，我并没有什么可以图谋的，它想要害我也是易如反掌，”余岁眉头微蹙：“除非是和尊主有关。”
之前他并未深想，现在思索起来，便觉得后怕 ，还好尊主及时发现，没有酿成大祸。
江巽雪见余岁低声分析着，微笑着安抚：“不管为了什么，它现在除去了，便不用再忧虑了。”
余岁微蹙的眉头舒展了开来，说来也是在那之后，他才被尊主收为弟子的。
他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师尊说的也是。”
江巽雪眨眨眼，忽然意识到岁岁现在叫的他师尊，他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虽然两个人是真心的，但似乎这师徒的名分并不太好，江巽雪忽然有些后悔收岁岁为弟子了——
不过，若不是收岁岁为弟子，岁岁也未必会这么信任他，凡事有利自然也有弊。
余岁并没有意识到尊主此时在想此事，而是继续想着那系统，系统既然能够吸收他体内的灵气，那岂不是他和尊主第一次的时候，系统也能够从中获益了？
这样想着，余岁便不爽了起来，若非那系统已经被除去，不然他定要亲手将它毁去。
江巽雪轻轻抚着余岁的发丝，温声问道：“怎么了，还在想那个系统吗？”
余岁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算了，不想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过有关幻境的事情……我有些想要问的。”
发丝缠绕在江巽雪的指尖，回答道：“岁岁有什么疑问便一并说出来吧。”
余岁的眼睛眨了眨，目不转睛地落在了江巽雪的身上，问道：“尊主，第二个幻境中的事情，可是真实发生过的？”
江巽雪缓缓笑了笑：“岁岁，你一向熟读经传，对修真界史也并非一无所知，你不了解两千年前东南域发生了，但是一定知道，这方世界东南域早就不复存在了。”
余岁轻轻点了点头，微微叹了口气：“只是有些事情，明知道是假的，但是还是忍不住期望是真的——如果那幻境之中的事情是假的，那真实又是如何？”
江巽雪微微闭上了眼睛，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痛苦微微闪过，被余岁捕捉到了，他不禁有些心疼。
“真实便是，我得知消息，赶往东南域的时候已经迟了，封印动摇，跑出魔物无数，母亲与朱雀宫还活着的弟子长老献祭自身，才重新封上封印——而我，被挡在朱雀宫外，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母亲死在了大火之中。”
余岁微微发怔，过了片刻，才说出话来：“那……小梧桐，也是不存在的吗？”
江巽雪的唇角微微勾起，轻声笑了笑，缓缓道：“是存在的啊。”
余岁的眼睛亮了亮，但随机又意识到，即使小梧桐存在，那小梧桐也不可能是他——梧桐是正正经经的灵修，而他是血肉所化的修士，他怎么也不可能是小梧桐的。
这般想着，余岁眼中的神采也暗淡了下来：“存在就好，只可惜不是我陪着你。”
江巽雪看着余岁的眼睛，认真道：“那时不是你陪在我身边，但是此时此刻，下一秒下一刻，以及久远的未来，都会是你陪在我的身边。”
“梧桐虽然对我来说意义很重要，也陪了我很久，但是对我来说，幻境中你的出现，圆了我一个曾经连想也不敢想的梦，我也算是圆满了。”
江巽雪的眼睛很好看，落在余岁的眼里，更是情深，余岁有些为尊主心疼——多么好的尊主啊，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尊主身上啊，如果那个幻境是真的就好了。
江巽雪温柔地笑了笑，揉了揉余岁的头发，认真道：“所以，我想真挚的对你说一声谢谢。”
“尊主。”余岁看着江巽雪，喃喃道。
余岁看着江巽雪，心中闪过喜悦，过了片刻，缓缓道：“在尊主告诉我名字的时候，我就该意识到的——只可惜当时我没有记忆，也没能想到尊主便是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