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们今天看的这出还是一见如故,不打不相识的戏码。
若论刚刚谁最紧张,不是他们二人,而是隐朝阳所带来的弟子们,见他们两人停手,站在了隐朝阳的身后。
月寒白想要询问系统,却是没有料到系统竟然像是哑了一样,完全没有回应。
江巽雪的目光扫过隐朝阳身后的弟子,眼神中闪过一抹苦笑,这些弟子自然都是碧云宗的弟子,只不过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
千年时间,实在能改变太多了,曾经他无比熟悉的门派,如今竟然是·无比的陌生了。
江巽雪甚至不知晓隐朝阳身后的这些弟子,已经传到哪一代的了。
隐朝阳笑了笑,挥退身后的弟子,笑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与这位道友有些话要聊聊。”
众位弟子微微一愣,他们并不想离开,只不过掌门的话还是要听的,哪怕是月寒白也是如此。
江巽雪与隐朝阳两人静静地在这酒楼之中品起了酒来。
酒楼之中,戏台上之人不知换了几番。
你来我往,想要从对方的口中知道些什么,但一个比一个的滴水不漏。
江巽雪的唇角微微勾起,眼前之人早就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师弟了——这千年时光,果然没有白过。
“魔尊,本座也并非多事之人。你我虽相识不久,但早已听闻过彼此的名字,一句君子之交淡如水可还称得上?”
江巽雪笑了笑:“隐盟主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言。”
“我也没有什么别的过分要求,只是想看看魔尊的相貌——”
“不可。”
“那尊主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不可说。”
江巽雪笑了笑,反问道:“那隐盟主所为何来啊?”
“大陆幅员辽阔,仙门更是占了半壁江山,不知盟主为何会来这边界之处?总不能说,只是为了与我这酒楼的一会吧。”
“君可否告知呀?”
隐朝阳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隐盟主便不要强人所难了。”
说罢这句话,江巽雪便收了酒杯,向二楼走去。
隐朝阳沉默片刻,目光落在了这青冥魔尊的背影身上。
那两人的气质迥异,但在一些微小的地方,他总能在这人的身上找到那人的影子。
但这两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们两人严格来说并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但他们两人相隔的实在是太近了——百年不到的时间,魔域便起了这位新秀。
哪怕是师兄夺舍重生,也不可能在百年之内达到如此的境界。
不对,但还是不对,隐朝阳缓缓想道,若有若无的相似不是假的。
只有极为熟悉的人才能做到互相影响。
既然青冥魔尊不可能是他的师兄——那是不是意味着,青冥魔尊与他师兄相识,甚至他遍寻不到师兄的原因,便是因为他在青冥魔域的缘故。
“掌门,要休息吗?”
朝阳微微一愣回过神来,闭上了眼睛,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江巽雪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当初把师弟调教的太好,如今倒是难对付了。
他已经传信回去,让夏弄潮调查隐朝阳此行是为了什么了。
江巽雪的目光落在了南方。
他这一回出来,想要修得是心,七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对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来说,七年占据了人生很大的一部分。
但对于修士来说,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
这七年来弯弯绕绕,去了不少地方,除了不少魔物,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俗世之人的日子。
但他却是一次也没有回过青冥。
但如今只要顺着正南这个方向,御剑飞行,他的速度只要一日便能够回到青冥宫了。
他站在窗边,凝视许久,沉默不语。
江巽雪静静地听着心的声音,他的内心在告诉他,是时候回去了。
尽管未到十年,但江巽雪觉得自己应该回去了。
*
“北河镇?”
余岁的目光落在这三个字上,这个位置他倒是有些陌生,他竟然是从未到这里。
思考了片刻,他的目光又落在送来这个消息的楚酒风身上,楚酒风不在他师兄的七星魔域呆着,反而跑到青冥宫来,尊主无奈,毕竟是朋友的师妹,也无法拒绝。
他眉梢微挑,缓缓问道:“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
“听说你最近做任务做的挺勤的,快要把青冥宫的任务给屠榜了,我最近也挺闲的,来凑凑热闹。”
楚酒风本以为余岁会一口答应,却是没想到余岁眉头微蹙,似乎还在纠结着些什么。
“这你还要犹豫怎么说,我也是共患难过的人啊,就算是不是生死之交,怎么说也能算个朋友吧——你这可太不够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