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辞心跳声大得吓人,手中的手机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重复几次,心跳还在剧烈跳动。
苏景辞绷着唇角,举起手连拍两下脸颊。
“你做什么?”乌柏眼疾手快拦住他。
确认下是不是在做梦。
苏景辞深呼吸,面上佯装冷静:“没。”
乌柏挑眉,显然不信。
苏景辞舔舔唇,微微别开脑袋,避开他的视线:“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乌柏学长也喜……
苏景辞眉心狠狠一跳,暗骂自己痴心妄想。
乌柏松开他,嗓音沉缓:“你觉得呢?”
苏景辞抿了抿唇,垂下眼睫:“不是也没关系,我不会多想……”
“你可以多想。”乌柏垂眸截过话:“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苏景辞心脏再次罢工。
他像一台卡掉的精美机器,内部吭吭嘎嘎乱响,完全没了秩序,机械地跟在乌柏后面。
“到了。”乌柏道。
苏景辞下意识抬起头,这才发现他们回到了男生宿舍楼下。宿管大叔回到了值班室,正在泡茶,开水袅袅的烟雾在他脸上糊了一片。
“啊……哦。”苏景辞无意识发出两个音节,转身要进去。
乌柏拉住他的手腕。
苏景辞疑惑转过脸。
乌柏目光在他脸上停顿半秒,声音里似乎有几分笑意:“明天见。”
苏景辞脑子更迷糊了。
他浑身轻飘飘的,好似踩在云端上,在楼道里遇到李俊,破天荒主动地对他点了下头打招呼。
李俊:“???”
你他妈,吃错药了?
李俊找代跑刚被系导师叫去责骂了一顿,心情正差到极点,遇到“罪魁祸首”,他的脾气几乎是一下就点着了。
“苏景辞你有病吧,我和你很熟吗?你打个屁的……”触及苏景辞的脸,李俊哽了哽,出口的话忽的一转:“你被后山猴子亲了?”
“?”苏景辞一秒变脸:“关你屁事。”
李俊:“……”
“什么猴子?”蒋群从寝室门后探出头来。
不理会李俊青白的脸色,苏景辞回了句“你听错了”,推门进入寝室。
“不可能,我听力好的很!”蒋群余光瞥过苏景辞的脸,愣了一下:“你还没缓过来?”
“?”苏景辞莫名。
蒋群指指他的脸:“你的脸好红……三千米长跑的时候中暑了?”
中暑可大可小,人是他拉去的,他得负责。
蒋群按住苏景辞摸脸的手,在书桌桌肚里一阵乱抓:“等等,我备了藿香正气液,你喝一瓶缓缓,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苏景辞:“……”
“没事。”苏景辞推回药水,神情不太自然道:“我不是中暑。”
“那你的脸怎么……”蒋群想到什么,长长“哦”一声:“因为乌柏学长?”
苏景辞没否认。
蒋群兴致盎然:“快,快说说,你和乌柏学长出去做了什么?”
苏景辞耳朵微红:“就散了个步……你一男的,能不能别这么八卦。”
“好奇心是人之本能,这和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蒋群才不信有人散步能把脸散成猴屁‖股:“如实招来。乌柏学长找你干什么?”
“爱信不信。”
苏景辞曲起手臂隔开蒋群凑过来的脸,关上阳台门。
暗云吞噬最后一片彩云,天色彻底暗下来,对面男生宿舍亮起了灯,灯光反射到玻璃窗上。
苏景辞看着玻璃窗上映出来的少年,脸还是很红,和白皙的脖颈形成鲜明对比。
苏景辞左右开弓揉搓几下脸,放下手时,不经意看见露在外面的趾头,表情皲裂。
他、一、直、穿、着、拖、鞋!
想象了下乌柏对他表白时,他衣衫不整的形象,苏景辞心头一阵窒息。
他应该换双鞋的,哪怕运动鞋都比拖鞋强!
……
第二天,苏景辞被电话铃声吵醒时,还在纠结没换鞋的事儿,声音都没什么精神。
乌柏顿了下:“没睡好?”
乌柏声音低沉磁性,带着由内而外的冷淡,很有辨识度。
苏景辞瞬间精神了,道:“没有,我睡得很好,一晚上呼都没打一个!……不、不,我睡觉不打呼,很安静的。”
……麻了。
苏景辞想抽自己嘴巴,他究竟在说什么东西。
“好,我知道了。”乌柏低笑:“起了吗?”
“起了起了。”怕再说出丢脸的话,苏景辞掀开被子,蹭地坐起身下床来。
动作太大,头顶撞到床顶,发生响亮的碰撞声。
被窝里的蒋群一个激灵,咻地窜起来:“卧槽,地震了?!”
“……”苏景辞捂着头:“不是。你睡你的。”
晨间凉风拂过窗帘,把朝阳光切割出不同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