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哭了?”杨建有点疑惑,他轻轻碰了一下司予的眼角,沾了滴眼泪。送进嘴里。
距离太近,司予甚至能感受到杨建打在她后颈上的呼吸。
她不敢哭出声,但是压抑的抽泣在安静的房间里听起来依然清晰。
杨建似乎被刺激到了,他突然暴躁起来,“哭什么!”
他伸手扯住司予的胳膊,一把将她拽起来,“不许哭!”
司予被他扯得半个身子悬空在床边,她眼睛依然紧闭着,喉咙剧烈收缩,胸腔不停地起伏着,压抑的哽咽让她几乎喘不上气。
“原来你还有这个。”杨建捞起司予垂在身侧的手腕。
司予立刻睁开眼,她用尽力气想把手腕扯回来。
可惜都是徒劳。
杨建扯着嘴角看着手表上的通话记录。
“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还想着逃呢?”
手上微微用力,杨建把手表摘了下来。
“喂?”
林予安捏着手机,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刚刚司予的哽咽还有杨建那些疯狂又变态的话,就像是对他的一场凌迟。
“林予安。”杨建早就在门外把司予和林予安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一点都不害怕被定位到,甚至还有点兴奋。
他现在有了一个更好的方法,可以让司予看清楚到底谁才是最爱她的人。
“我知道你在定位我,屋子里我已经放好了炸。药,你一个人过来,我就放了她,不然我们就一起死吧。”
林予安无视了警察拼命给他打手势的动作,在听见司予哭声的那一刻起,他什么想法都没了。
他听见自己说:“我过去,换她的命。”
*
司予呆坐在床上,脚边放着一个书包。
她一动不敢动,杨建说这里面是他自己研究的炸。药。
“司司。”杨建蹲在她脚边,眼睛里全是痴迷,他视线黏在她的脸上,“你相信吗,我能为了你去死。”
司予面无表情,她已经麻木了。
这句话,在短短的二十分钟里,杨建重复了几十遍。
他坚信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最爱司予的人,因为他敢为了司予去死,这是所有人都做不到的。
“你为什么不看看我?”他仿佛恋人一样在司予耳边低喃着,“你看我一眼好吗。”
司予一个眼光都不想赏给他。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在今天,她本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怕死的人。但是现在,她却出奇的冷静。
甚至想起了许多过去的事。
当然想起最多的,还是林予安。
有点遗憾,如果今天就是她的死期,那她还没有问清楚林予安到底喜不喜欢她,也没来得及跟他表白。
“看着我!”杨建突然吼出声,他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发现司予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你在想什么?”他死死盯着司予的眼睛,“在想林予安?他有我这么爱你吗?他会为你去死吗?”
说着,他突然又冷静了下来,没关系,很快司予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爱她的人。
“他来了。”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很短的三声。
或许是对假想敌的天生敏感,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是杨建就是知道是林予安。
他走了两步过去开门,却又突然停下折了回来。
“走。”他拎起司予,挡在自己身前,走到门边。
司予身上没什么力气,被他拉扯的踉跄了几步,差点跪在地上。
杨建慢慢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林予安的身影出现在外面。
“不要过来!”
看出来林予安要进来,杨建的神经突然紧绷起来,他额头青筋暴起,眼底发红。再也没有了刚才成竹在胸的冷静。
“让我看看你身后有没有人。”他扯着司予挡在身前,警惕地看向林予安身后。
林予安慢慢让开身子,让陈锋看清他身后的环境。
这是一栋老式居民楼,林予安的身后就是楼梯,一眼看过去,上下两层的楼梯上都没有人。
杨建神情稍微放松了点,他后退两步,让林予安进来。
林予安迈进屋子,站在玄关处。
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他上下打量了司予一遍。
她看起来没什么皮外伤,只是脸色苍白又憔悴,一双眼睛虚弱地半阖着。
似乎是感受到林予安的视线,司予勉强睁开眼和他对视。
鼻子又开始发酸,司予那颗心终于落了地。
她嘴唇轻轻动了动,几不可闻地叫了一声,“安安。”
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了,林予安侧脸肌肉绷起,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看向杨建。
“我来了,放了司予。”
“可以,”杨建踢了踢脚下的袋子,“你把□□绑在身上,我就放了司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