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善善点点头, “周叔, 谢谢你了。”
“没啥, 既然你来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还得做生意呢。”
“行, 多谢您了。”
老周离开后, 常善善用手背探了探常有福的额头。烧还没退下去。她皱眉, “怎么烧还没退下去。”
“一般一个小时内会退下去, 别担心。”谢昶安抚性地拍拍她。
不多久,常有福迷迷糊糊醒来。
“爸!”
“善善?你怎么……”常有福注意到手背上的输液针, “我这是怎么了?”
常善善语气里带着责备:“你感冒了自己都不知道吗, 发着烧还去出摊。”然后又问,“身体感觉好些了没?”
“浑身有点酸痛。”常有福龇牙。
“还在发着烧呢, 肯定痛。”常善善视线扫过输液瓶。
常有福发现房间里的谢昶,“小谢?你……”
“他送我来的医院。”常善善又探了探常有福的额头。温度退了些。她说:“你之前还让我注意保暖感冒,结果你自己感冒了。”
“昨天我刚洗完头还没吹,快递员就催我去拿快递,那会儿外面在吹冷风,肯定就是这样才感冒的。”
“以后多注意点吧。”常善善发现他嘴唇发干,赶忙给他倒热水。接着对谢昶说:“我今天不回学校了,你快回去吧,谢谢你。”
“没事,我在这里陪你。”
“不用,你快回去吧。”
谢昶坚持留下,常善善无可奈何,便由着他了。
夜里常善善留下来照顾常有福,谢昶出去买吃的。常有福吃完东西后,又低烧起来。
好不容易烧退下去,唯恐常有福又反复发烧,常善善打算守夜不睡。
谢昶:“我来守夜吧。”
“我自己来。”
“你明天还要照顾你爸,熬夜了没精神怎么照顾他?”
“可是……你之前一夜不睡不是就很不舒服吗?”
“这样,我们换着来守夜,这样都能休息。”
最后常善善同意了谢昶的提议。
谢昶:“你先睡,到点了我叫你。”
“好,谢谢了。”
夜静得若一潭水,病房里落针可闻。时针指向凌晨三点时,常有福口中干渴,从干渴中苏醒过来。
左边病床前,谢昶正在给常善善掖被子。给她掖好被子,见她嘴角流了口水,他轻轻一笑。
屈起食指,他擦掉她嘴角的口水,动作温柔缱绻。
目睹这一幕,常有福嘴唇动了动。
给他闺女擦口水,他都嫌弃,但谢昶未见半点嫌弃?他就说谢昶这小伙子喜欢他闺女!这事儿准没跑!
见常有福醒了,谢昶轻声用气音,以免吵到常善善,“您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常有福也用气音,低低道:“头还有点晕,不过问题不大。”
就是怕又复烧。他摸额头,说:“小伙子,到点儿了,快叫醒善善吧。”
“让她睡吧。”
“你不是说要和她换着来守夜?”
“我还能撑得住,让她继续睡。”
“这……这怎么能行,你得休息啊。”
“我身体还行,没关系,不用担心,您也继续睡吧,有问题就叫我一声。”
医院清晨的空气有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常善善动动鼻翼,朦胧间听到有人在唤她。她醒过来。
意识到此时已经天光大亮,她满脸羞愧,“我睡过头了,你没叫我吗?还是我睡得太死了没叫醒我?”
“他压根儿就没叫你,昨晚他自己一个人守了一夜。”另一边病床上,常有福一边喝着热粥一边道。
“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能熬得住,就没叫你。”
常善善心下淌过暖流,“辛苦你了。”
“我买了早餐,快趁热吃吧。”
稍微洗漱了一番,常善善捧住热雾袅袅的白粥,说:“谢昶,你吃完了赶紧补觉。”
“好。”
轻轻拉上窗帘,隔绝外面刺目的光线,常善善望向已然入睡的谢昶。
“善善,过来过来。”常有福冲她招手。待她走过去后,他小声将昨天谢昶给她盖被子,给她擦口水的事告诉她。
“他指定喜欢你,你别不信。”
这次常善善没有否认。见常善善没有否认,常有福一脸得意,又说:“这小伙子不错,昨天他不叫醒你,那是心疼你,守了我一晚上,一大早还去买早餐,对了,还给我买了个暖手袋,说输液的时候暖着手不冷。”常有福赞许地直点头,“挺细心体贴一小伙子。”
“长得也高高大大的,又俊又阳光,真不错哎真不错。”常有福冲常善善挤眉弄眼,“你对他有没有意思?喜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