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常善善和谢昶和好了, 高兰英比谁都高兴。中午吃饭时,她不停给谢昶夹菜,“多吃点, 小谢, 多吃点, 别客气。”
“谢谢外婆。”
常善善把涮好的兔肉放到谢昶碗里, “刚涮好的口感最好, 快吃。”
谢昶从善如流。
吃过午饭, 常善善带着谢昶去地里摘冬寒菜。
冬寒菜, 又名葵菜, 好吃且营养价值高。晚上常善善打算做鸡蒙葵菜吃。
鸡蒙葵菜, 鸡胸肉锤成茸, 和葵菜一起烹烧而成,又鲜又解腻, 常善善很喜欢吃。
“你吃过米汤葵菜吗?”常善善摘菜时, 问谢昶。
“没有。”
“米汤葵菜也好吃的,葵菜用油炒香了, 然后用米汤煮,可好吃了。”常善善舔嘴。
谢昶注视她的嘴唇,“善善,抬头看天上。”
她抬头。一抬头,就被他捏住下巴吻住。
常善善:“……”
“姐姐!”呱呱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常善善连忙推开谢昶。
瓜瓜抱住她的腰,仰着脸奶声奶气问:“姐姐,你们在亲亲吗?”
常善善老脸一红,“我们……”
“瓜瓜也要亲亲!”瓜瓜嘟起嘴,扒拉她。
她低头去亲他,却一口亲在谢昶的手背上。谢昶捂住了瓜瓜的脸。
被捂住脸的瓜瓜叫了一声,扒掉谢昶的手,“哥哥你干嘛!”
谢昶一本正经道:“别的女孩子不能亲你,只有你喜欢的女孩子才能亲你。”
瓜瓜眨巴眼,“为什么?”
“不然以后你喜欢的女孩子会嫌弃你。”
瓜瓜似懂非懂,“可是,我喜欢的女孩子就是姐姐!”
“但她喜欢我,所以她不能亲你,你也不能亲她。”
瓜瓜被绕晕了,他问常善善:“姐姐,他说的对吗?”
常善善扶额,对谢昶说:“瓜瓜就是个小孩子,跟他计较这些干什么?”
“小孩子也不能亲。”
“你这也太……”
“是,我太心眼小,太斤斤计较。”
“……”
就在这时,瓜瓜的奶奶在远处喊道:“瓜瓜!快过来!”
瓜瓜一步三回头,跑远了。常善善正准备继续摘菜,却被谢昶拉入怀里,他低头,又吻住她。
回去时,常善善扯扯围巾,遮住略微红肿的嘴唇。
“都怪你!”她揪他腰上的肉。
他笑,“怪我,怪我。”
等会儿被家里人看到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常善善又揪了他一下。
高兰英在院子里扫地,见常善善的围巾都围到嘴巴上了,她说:“善善,你冷?”
“不冷。”
“那你把围巾围这么高?”
想着自己今天总得露出嘴巴来,常善善心念电转,说:“摘菜时嘴巴被飞虫蛰了,有点肿了。”
“被虫蛰了?我看看!”
“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一点点肿,过不了多久就消了。”
“要擦点药不?”
“不用。”常善善捂着围巾快步进屋。
天光渐暗,村里炊烟四起时,常善善用刀背将鸡脯肉锤成泥,挑去肉里的筋。
她将葱姜水、猪油和鸡油倒进处理好的鸡蓉里,鸡茸搅打上劲,淋入鸡蛋清,豆粉和盐,糁成糊状的鸡蒙。
然后把葵菜用高汤焯了吸干水,香菇用葱姜盐焯水。
吸干了水的葵菜心裹上鸡蒙,下开水锅里烫熟,装盘后,常善善用烫了白菜的汤水勾芡,芡汁浇在葵菜上。
烫了白菜的汤水勾成的芡汁,给葵菜增添了几分剔透的盈亮。香菇撒上去,白绿泛亮的鸡蒙葵菜做好了。
盘中鸡蒙葵菜色泽分明,清清淡淡的鸡肉鲜气和葵菜清香,在莹润的光泽里弥漫开来。
常有福早已迫不及待,拿了筷子连忙去尝。
葵菜心上覆盖的鸡蒙烫得很嫩滑,细腻滑嫩中透出没有流失的鸡肉之鲜美,极鲜极鲜,鲜得让人口舌发麻。
滑嫩的鸡蒙下面,脆软的葵菜同样也嫩嫩滑滑。每嚼一口,都能嚼出菜叶里适口的清甜,非常清爽宜人。
清淡的鲜和清淡的甜,在口腔里溢开,若柔软的云朵,又如果冻,摩擦唇舌,尽数留芳。
高兰英用鸡蒙葵菜蘸了辣椒,“蘸了辣椒才够味儿。”
常善善也想蘸辣椒来着,高兰英阻止她,“你嘴还肿着,吃辣椒干啥。”
闻言,常善善默默打消了蘸辣椒吃的心思。她暗地里瞪谢昶。
若不是因为他,她的嘴怎么会肿!
谢昶低笑,给她夹她爱吃的菜。
夜里,常善善埋在被窝里,半睡不睡时,门忽然被敲响。她打着呵欠,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