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些不安的她连忙跑出门外看了眼。
只见一队穿着统一样式衣服,配着刀的官差来到了他们村子。
他们表情有些冷漠和残忍,直接踹开房门,冲进屋子里,各种翻找,把隐藏的很好的粮食都翻了出来。
领头的一看,直接向后挥一挥手,“收起来。”
后面的人就把粮食直接给搬走了,欣然看见他们一家原本装得满满的粮食最后只剩下了可怜的一个角落,这拿的起码得有八成吧?
这和抢有什么区别?
虽说往年也会征粮,但是往年收成好,赋税也没那么多,所以倒也还过得去。
但是今年怎么就这么快的来征粮了,还这么狠,是完全不给他们活路啊!
被抢走粮食的那一家人简直快要崩溃了,昨晚他们还在商量要逃去哪里,暗自庆幸自家还有些存粮,路上总不会饿死,可是上天就像是开了个玩笑,就在他们要离开的前夕,安身立命的粮食被抢走了。
仿佛是受不了刺激,被抢走粮食的那家男主人直接冲上前,红着眼睛想要攻击那征粮的官兵,“你还我们的粮食!”
仿佛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那领头的小队长直接抽出佩刀对着他捅了过去。
刀穿进肉的声音本来不是那么明显,但欣然却仿佛清楚地听到了。
男子的妻儿一看也顾不得家里的粮食了,连忙冲上去抱住男子痛哭,一旁的孩子也揪着男人的衣角,抽泣着喊道:“爹,爹。”
小队长冷眼看了下血流不止的男子,向着周围探出脑袋打探情况的众人说道:“我们知道你们快要离开这里了,这个我们现在已经不管了,但是粮食,你们得留在这儿,上交给官府,当然,我们还是会留些给你们,要是不服从的,后果就跟他一样。”
说着,他用刀指着地上的男子,殷红的血液从锋利的刀尖滴下。
从没见过如此残忍景象的众人也都沉默了,任由一个个官兵在他们家自由进出,搬运着他们一年来辛苦种出的粮食。
原本应该穿着官府的衣服,该做着保护民众的事情,但现在却做着强盗行径,喝着最底层农民的血。
欣然默默握紧了拳头,她还是太天真了,单纯的天灾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人性。
接下来就像是被集体禁言了一样,所有人都没有抵抗,没有被逼到绝境的村民还是继续温顺地低下了头颅,接受着来自上层人的剥削。
欣然转过头,对着赵老太说:“娘,你带两个孩子进屋子里躲躲,别让他们看这个,我来应付那些官兵。”
赵老太看向欣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沉默地点点头,随后带着两个孩子进屋去了。
欣然知道家里大概有大约十石粮食和一些红薯,她连忙走到放粮食的地方,又放了一些粮食进去,将本就不剩下多少的空间记得满满当当。
欣然看着还有大概5.6石的小麦和一地的红薯,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官兵就找上门了,他们挎着佩刀,一身煞气,直接进屋。
欣然家很简陋,没什么藏东西的地方,所以他们一眼就看到了摆放在一起的粮食。
领头的皱了皱眉:“怎么你们家这么点粮食?”
欣然自然要开始打马哈,哭穷:“官爷,我们家本来就是村子里有名的贫困户,前不久他爹去服徭役死了,我家老的老小的小,二儿子还是个病秧子,这事全村都知道,前两天,村子里还遭了蝗灾。”
说到这里,欣然仿佛是说不下去了,掩面哭了起来。
要说欣然也不是阻止他们运粮食,这么惨的经历也不禁让两个官兵看了一眼欣然,古代普遍还是很迷信的,此时他们都认为欣然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克夫克子的命格,指不定还克谁呢。
想到这里,两人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管他有多少粮食呢,反正他们是每家每户都查了。
接着一个官兵运粮食,另一个就开始检查有没有私藏粮食的。
不过他翻找了一圈,倒真没发现有什么私藏的东西。
此时这两个官兵一边搬东西一边嘟囔着:“你说头儿是不是看不惯我们啊,怎么每次轮到我们就是这种破落户,啥也没有,我还怕这个女的是个扫帚星,克我怎么办,我还想去赌坊玩两把呢。”
另一个听了这话,笑着骂他:“你小子想得美呢,我看你每次去玩都输,还不如和我去春风阁找个姑娘春风一度,真是的,这次都是为了完成知府大人交代的命令,他想要政绩呗,不然怎么升官,只是可怜我们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