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到痛处的男子眼中狠厉之色一闪,但又想到什么,有几分诡异地愉悦:“不过也没事,就算是在这领域之中,也能吃到新鲜血食的。”
说着,他将贪婪的目光投向正在演奏的一行人。
新郎官他吃不了,但这些人他不能吃吗?
而且,每一年的婚礼,萧姑娘可都是把这些人当做是整个宴会中场时的点心送给他们的,毕竟等到他们做完自己的本职工作之后,可就再也没有了用处。
想到去年这个时候,自己运气好,抢到了一截大腿肉,美美地吃上了好几口,那滋味,他现在还记得呢。
虽然这些有阴气做成的食物味道也不错,对他们这些弱小的诡异来说,算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但是在他心里,可没有什么比新鲜的血食更加美味的东西了。
男子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腥臭的口水顺着嘴角边上滴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的锦理皱了皱眉头,有些嫌弃的离他远了点。
又是一个不爱干净的。
但欣然听到这番话后,心里却一个咯噔。
糟糕,这是预料之外的事。
欣然算了算时间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必须要先救下这些人。
不然就算最后她把李勇带出去之后,一队人失踪就李勇一人活了下来,哪怕他是个秀才,哪怕他的兄弟是举人,哪怕他的岳父是名满奉城的先生,丈母娘是奉城的巨贾,麻烦也少不了。
而且从个人角度来说,救人也是他们的责任之一。
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因为李勇的原因被牵扯进来的,所以于情于理,欣然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这些诡异给当做是点心一样你争我抢,你一块我一块地吃掉。
锦理是个聪明小孩儿,最懂欣然的心思了。
看着欣然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他又悄悄问道:“娘,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欣然看了看锦理的脸,低声说了句:“拖时间。”
拖时间,至少要拖到她之前布下的先手发挥作用才行。
锦理一张白嫩的脸瞬间严肃起来,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包在我身上。”
角落发生的这一番对话没有任何人注意。
此时目光的焦点都聚集在那对新人上面。
没有高堂,不拜天地,一来就是夫妻对拜,整个流程似乎是想尽快结束这场婚礼一样,显得过于急迫了。
随着嘹亮的一声:“送入洞房。”,这一行人的使命到此就宣告结束了。
仿佛是一个信号,当听到这句话之后,在场大部分的诡异双眼都亮了起来,不断地在这一行人身上扫射。
萧姑娘已经见怪不怪了,按照流程,她要说一句:“开始”,所有的诡异才敢行动。
就在她像往年一样,准备说出口的时候,一个人阻止了她。
萧姑娘低着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小孩儿,红色的盖头只是仪式,对于她来说根本遮挡不了什么。
只是,这敢于阻止她的人有多久没有看见过了?
她也不知道,但此时望着一脸倔强看着她的锦理时,第一反应并不是震怒,而是疑惑。
疑惑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冒着生命危险来拦着她。
锦理抬起小脑袋,用无辜的眼神望向被遮得严严实实的新娘子,俏生生地问道:“新娘子姐姐你好,我娘说我以后也要娶新娘子,所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所有人都被锦鲤的一番操作给吓蒙了,这谁家小孩啊,简直太虎了。
这就跟一个刚能上朝的官员在早朝的时候大大咧咧地跑到皇帝面前,问:“喂,我听说你是皇帝,那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不?”
这种官员的下场就只有一个,被当场拉下去,斩首,抄家,革职大礼包来一份。
特别是刚才和锦理相处得十分愉快的那一桌诡异,想到小孩儿的悲惨下场,当即就有两个妇女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但是没有人敢提他说话,也没有人敢挑战权威。
偌大的萧府,在这一刻,异常的安静。
仿佛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锦理还一脸无所畏惧地看着这位新娘子,似乎在等她回答,能不能让他问一个问题。
时间似乎静止了几秒钟。
欣然已经悄悄将自己之前制作的所有符篆都捏在了手上,就等情况不对立马丢给那位萧姑娘。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缓缓低下头,张开了嘴巴,一启一合,吐露出几个字:“你想问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