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念念没再纠结,郁晚松出一口气,品出几分幼儿教育的重要性来。
想到未来的漫漫长路,她也觉得自己更加想念谢无祈了。
等魔尊赶来,为念念布下一个幻梦,小家伙知道在梦中便能见到父尊,于是也不用人哄,乖乖的就躺下开始酝酿睡意。
闭眼前,小家伙仰着红扑扑的脸颊,朝着郁晚眨眼睛,“我要开始做梦啦!”
*
梦到谢无祈的后遗症就是,这几日,念念每晚都会缠着魔尊陪他睡。
似乎是察觉到有魔尊在,当天夜里,他就能梦到父尊。
时间又一晃,某天清晨醒来,郁晚突然觉得迎面袭来一股水汽。
她揉着迷蒙的睡眼,待定睛看清眼前的画面后,瞬间失语。
足有半人高的水缸中,莲花盛放,在花瓣舞动荡开层层涟漪后,娇嫩的花瓣蔓延伸张,逐渐化出人形。
青年跨步从水缸中出来,赤足踏过地面,身后留下一连串水迹。
郁晚的目光从那张近来每晚都会出现在梦中的、俊美无双的脸上缓缓移动,在他躺着晶莹水珠的锁骨流连片刻,顺着他胸前流畅的曲线蜿蜒下移,继而脸颊胀红。
“谢无祈,你......你怎么不穿衣服!”郁晚简直没眼再看,她慌忙用手指遮挡住眼前的视线,偷偷透过指缝瞄他。
谢无祈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你日日盯得我看时,怎么就没想那朵小莲花本就不着寸缕?”
郁晚一噎,红着脸,“那能一样么?”
“怎么不一样?”谢无祈挑眉,“是谁每日捧着那朵莲花端看,还一口一句谢无祈的唤?”
“现在我不就变回谢无祈了,你怎么还不认了?”谢无祈笑道,“晚晚,你怎么不敢看着我说话?”
郁晚心道一声妖孽,想到就在外间的念念和魔尊,也顾不上与谢无祈贫嘴,赶紧翻身下床在床尾的衣柜中找出一件谢无祈的旧衣。
她将衣服按在谢无祈怀里,手像是被烫到般,倏地收回。
“你别说话了!快点穿上!”郁晚边往外面的方向看了眼,确定没人听到屋里的动静,才忍不住再次催促。
她简直恨不得堵上谢无祈那张嘴!
明明最开始时,是连亲吻都会脸红的闷葫芦,现在竟随时随地都敢逗弄起她来。
简直不像话!
就像怕什么来什么,正当郁晚催着谢无祈赶紧穿戴齐整时,念念便抱着一个灵宝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看到眼前许久未见的人,念念瞬间瞪大了眼。
但他似乎更好奇,父尊为什么不是从外面回来,而且还光着屁股背对他!
没错,就算只是一个屁股,也足矣让念念瞬间就认出,那么翘的,一定是他父尊的屁股没错了!
“父尊!”念念激动地连本来打算给郁晚炫耀的灵宝都顾不得了,随意丢在一边,就展开小臂,直冲冲地跑上前。
谢无祈的脸骤然一黑,眼看着小家伙迎面抱来的位置,他下意识转身披上长衫,轻巧一避。
未曾想,这一避,距离他几步远的小家伙瞬间待在原地。
红红的眼眶瞬间凝聚起一泡泪,他转身便扑进郁晚怀里,“父尊居然都不抱念念啦!”
郁晚嘴角一抽。
谢无祈已经穿好衣服走过来。
念念看了一眼试图挽回他的父尊,小小的哼了一声,脸上明晃晃写着,“谁让你刚才拒绝我,现在的念念已经生气了,你哄不好的那种!”
看着眼前大眼瞪小眼,都素着脸,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两个人。
郁晚一个没忍住,猛地笑出声。
谢无祈不自在的时候就会下意识抿唇,唇角绷得平直,小家伙有样学样,表达自己不满情绪的时候也会将粉嫩的小嘴抿起来。
可是他人小,脸软乎乎,嘴巴也肉嘟嘟的,就算故意学着冷脸也学不像,反倒有一股滑稽的嗔怒的味道。
念念脾气倔起来也和谢无祈十分像,明明平时一张嘴像是抹了蜜一样,整日将“想念父尊”“想父尊想得睡不着觉”挂在嘴边,此刻别扭起来,却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郁晚主动站出来当父子俩的调解员,揉了一把念念柔软的发丝,“念念不是每日都在盼着父尊回来嘛,怎么现在又发起脾气来了?”
“父尊不爱念念了。”念念固执地认为,刚进屋子时,谢无祈稍稍避了下去整理衣服,而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抱他便是不爱他了。
小家伙才不懂青年也有自己的羞耻心,他会故意逗郁晚,却依旧想在孩子面前保持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