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钟离寥寥后知后觉自己的宝贝剑好像刮到什么时,回首去看,只见那条流光溢彩的裙子裙面已然破开一口大洞,罪魁祸首还大大咧咧横刺在两层纱料之间。
她瞬间瞪大了眼,这鲛纱可不便宜!
郁晚说不心疼是假的,毕竟是她第一次穿,还是这么漂亮的一条裙子。
“郁晚......”钟离寥寥抱剑的手都颤,她咽了咽口水,“这鲛纱裙得多少灵石啊?”
她现在也有点后悔了,把所有灵石都花在保养剑上,现在弄坏别人的裙子都可能赔不起。
钟离寥寥甚至不敢去看郁晚的表情。
郁晚叹了口气,鲛纱不像寻常衣裙还能缝缝补补,每一片裙摆裙面都是浑然一体的。
但她知道钟离寥寥是真的没什么钱,她自己从来都不会将灵石花在除了剑以外旁的事物上,好不容易有了一笔灵石,眼下又花光了。
钟离家名声虽显赫,实际上比寻常小门派都穷,因为她们家上上下下,几乎都是如她这样的剑痴,身上最值钱的一定是手中的老婆剑。
如果这裙子是郁晚自己的,或许她也不会太在意,可它是路灵夏送的。
想到这里,郁晚的心不免沉了沉。
“很贵么?”钟离寥寥见郁晚不说话,心里咯噔一下。
“也不是。”郁晚摆了摆手,“我就是在想赶在出门前找谢无祈用法术将它修补好来不来得及。”
闻言,钟离寥寥眼神一亮,又有些不确定道:“谢剑君当真能修补好?可这是鲛纱诶.....”
她害怕郁晚是为了安慰她才故意这么说。
“寻常修士或许做不到,但谢无祈是谁啊,他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法宝,说不定还能将它修复的更好呢。”郁晚不甚在意的捏了捏钟离寥寥皱成一团的脸颊,“只是要拜托你先去找路灵夏了,还得稍微等等我。”
钟离寥寥神情一松,应下,“放心,我去同她解释,我们等你就是。”
郁晚想了下,叮嘱她,“不过你别说我裙子坏了。”她脸上露出几分羞,“怪不好意思的。”
“我明白。”钟离寥寥点头,女孩子嘛,都在意形象。
郁晚从钟离寥寥的住处出来,心里犯难。这裙子是路灵夏先前在百幻镇买来送她的,足足花了五千灵石,她倒是有灵石,但现在肯定没办法再买来一模一样的。
至于说谢无祈能修补好,她也只是说给钟离寥寥听的,谢无祈再强也不是鲛人,修补这件事希望不大。
反正不论如何,她都得先将这条裙子换下来,总归不能穿着她去赴路灵夏的约,那不是摆明了践踏别人的心意么。
也不能回小院,因为她和路灵夏就住在一起,万一碰上就不好了。
这样想着,她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谢无祈他们院子。
郁晚小心翼翼,探头探脑朝里面瞄了眼,见院中无人,直奔谢无祈的屋子。
推门、关门、落锁,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郁晚面对着门,才刚松出一口气,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冷凝的声音。
“郁晚?”
“你在做什么?”
郁晚肩膀一僵,回过身,撞上谢无祈那双漆黑的眸子。
连他又故作疏离的叫她“郁晚”也顾不上了。
瞪大了眼,惊呼一声,“你怎么不穿衣服!”
谢无祈脸一黑,气笑,“我也不知道有人会不打一声招呼,就闯进别人的屋子。”
郁晚心虚,最初的惊诧过后又忍不住悄咪咪抬头,她虽然知道谢无祈的身材好,但也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看过呀。
那天合欢印发作,他都是穿着衣裳的,甚至整夜下来,也只是衣襟微乱。
郁晚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视线流连忘返。
想到两人都如此亲密了,好像看一看也没关系吧,于是有了底气,“什么你呀我呀有人别人的,我们什么关系,还需要敲门么?”
谢无祈“哦”了一声,尾音上扬,钩子似的。
“那就是日后我进出你的屋子,也不用提前问你了?”
郁晚当然不可能打自己的脸,于是挺了挺胸脯,“当然。”
谢无祈轻嗤一声,这才随郁晚的动作注意到她今日的打扮,黑眸倏地一紧。
就算最亲密那日,他也不曾见过这一幕。
雪肤花颜,鲛纱的微光下,优美的锁骨都泛着晶莹的光泽。
谢无祈不知道郁晚刻意打扮是要出去玩儿,要是知道,恐怕会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