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在害怕!”
“嗯,我知道。”
“不是,我……”
见江沅这么干脆地敷衍自己,陆离恨不得长出八张嘴,想要给江沅描述一下自己在空中飞的心路历程,他在过来的路上甚至还敢睁眼看夜景了!
然而,江沅没有给他解释的时间,她望向附近。周围这些店面都闪烁着五光十色的灯,来往的人身上情绪高涨外放,似乎整一条街都是这样。
“杜班在哪儿?”
江沅没法直接算出杜班的位置,只能问陆离。
陆离还想再多解释两句,却下意识想先回答江沅的问题,他左右看了一圈,视线落在左边的酒吧门口,“就这家!他说他在酒吧三楼!”
两人走近酒吧,就听到里面传来的音乐、叫喊,哭声笑声全都混杂在一起。
陆离担心江沅不适应,大声喊道,“要不你在外面等我?”
江沅摇摇头,伸手拉住他的手臂,意思很明显,她带着陆离走上三楼,不过他们很快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
一楼、二楼都是酒吧。
三楼明显就不一样了,大门用的是特殊的隔音材质,隔绝了里面的声音,不过以江沅的听力,还是能听到里面的叫喊和说话声,这里面居然是赌场?
江沅上前,“带我们去兑换筹码。”
她表现地尤其镇定,用上了障眼法,让人忽略了她穿着的道袍,那些保安下意识把目光击中在陆离身上,后者只是随意套了件外套,但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富贵的气质是掩盖不了的,赌场也不会拒绝他们进入。
按照平时的流程,第一次来的客人还要再核实一下身份,这个流程在江沅的引导下也被省略,兑换过筹码后,他们就顺利进入到赌场。
“兔爷!兔爷!你再等等!给我付钱的人很快就会来了!”
男人扯着嗓门喊道。
江沅和陆离循声看望去,那人被围在五名保安中间,他对面站着个略显阴柔的男人,正是被喊兔爷的人。
“我平时的信用,您还不知道吗?就算赌输了,什么时候真的拖欠过钱?今天就是运气过于不好,输得多了点,您真的不用这么大阵仗……”男人嘴巴一张一合,被这么多人围住,也不显得慌乱,“如果实在不行,我也可以为兔爷您做点别的事情,您也知道我是做……”
“就你的那点能力?”兔爷露出一丝冷笑,“你要是能镇得住,还能混成这样?”
“……”
男人没想到会被这么直接的嘲讽。
他没有马上接话,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能给我付钱的人马上就要来了。”
“是他。”
江沅听到这里,已经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
难怪对方好像完全不设防,直接就让陆离过来找他,看这面相,财库破裂,压根就没钱,脸上还有一道说不清的气运冲撞,把他原有的运势和命格搅和到模糊不清的地步。
“我去问问。”
陆离走上前,看着兔爷和杜班,故意面露疑惑,“杜、杜大师?”
“你、你是……哪位?”
杜班此刻也有些狼狈,他刚被兔爷嘲讽过,加上几个保镖的拉扯,衣服皱巴巴的,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
他在自己那些客人面前都自称是大师,还从没遇到过在自己狼狈不堪的时候被人撞见。再加上,陆离看着斯斯文文,礼貌地称呼自己为“杜大师”的时候,他非但没有在别的客人面前高人一等的感觉,甚至感觉到了无比难堪。
陆离笑着解释,“我是刚才在微信上和您联系过的,正好,我在这附近有个局,所以过来得快。”
“那你来的挺快……”
杜班露出尴尬的神色,他原本是计划到酒吧外面详谈,先收取一大笔订金来填补赌债的窟窿,等收取尾款的时候还能再赚一笔,没想到对方来的这么快,不但进来了,还目睹了他被打压的这些画面。
事已至此,杜班破罐子破摔,他抚平自己皱巴巴的衣领,“你求的事情我都能办到,但是要收取六十五万的订金。”
六十五万。
比他欠下的赌债还要多出十万,这十万是他最近这段时间的花费。
兔爷站在一旁,挑了挑眉,眼前这一幕总归是有点荒唐。前脚欠下高额赌债的人,却在现场露出了趾高气昂的一面,甚至营造出了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感觉,这种反差的荒唐感,让他不由自主地笑出声。
不过他也不会同情心泛滥到出声提醒,毕竟对方欠的赌债,是他的钱。